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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借宿 (第3/3页)
大,却从始至终都没有呻吟一声,只是眉头紧紧地皱着,肌rou紧紧地绷着。 而妇人见郁婉闭着眼睛,神情痛苦,泪流不止,还感慨了一句:“你们两个的感情是我见过最真挚的。” 是啊,乌鸦想上她的感情和她想砍死乌鸦的感情,都是十分极其的真挚呢。 妇人包扎好伤口,又给乌鸦打了退烧针,乌鸦沉沉睡去,手上的力道松懈,郁婉才看见自己的手已经快成茄子色了。 “我拿了条干净的裙子,没穿过的,去洗洗吧,别你也发烧了,我还得照顾两个人。”妇人出去放了东西,又进来笑着对郁婉道。 郁婉把手背中身后,没叫妇人看见,闻言感激地道谢,妇人已经接受了一晚上的道谢,摆摆手笑着回屋了。 洗澡的时候郁婉才发现自己身上有不少刮擦伤,有的地方破皮了,有的地方流血了,脸上倒还好,没有破皮流血,但额头下巴有些青肿,也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碰撞到的。 换上妇人拿来的衣衫,郁婉尴尬地发现里面有一条干净的内裤。 她窘迫万分地穿上,又将自己的内衣扭干净水后,和脱下来的裙子裹在一起,打算明早走时拿去扔了。 换洗衣衫里有完整的贴身衣物,只是那内衣是一件抹胸,有些小,艰难地穿上后,勒得人呼吸都被挤压着,但郁婉又不能不穿。 弄好自己后,犹豫了一会儿,郁婉还是用洗脸盆接了干净的热水,拿了妇人放这儿的干净毛巾,端出去回了房间。 房间里,乌鸦还在沉沉的睡着,郁婉把温水浸湿的帕子扭干,小心翼翼地给乌鸦擦拭脸颊。 被污浊的河水浸泡过,他的面颊上也有些污泥,额角处的伤口有些裂开,血流了一些,但很快又干涸了,看来下午那一石头没怎么伤害到他。 把碎长的发拨开,乌鸦的面容在此刻终于完全展露出来,是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坚毅,刚硬,充满了nongnong的荷尔蒙,浓密修长的眉微微皱着,像是在梦里也不安稳。 怎么会安稳呢,打打杀杀充满鲜血与暴力的世界,有一日没一日的世界。 叫郁婉有些惊讶的是,乌鸦的睫毛居然是浓密而纤长的,这就叫人心里不爽了。 她存了私心,在擦拭背上的血污时,毛巾在被包扎的伤口旁按了按,疼痛立刻使男人的肌rou绷起来。 怕乌鸦疼醒之后发疯,郁婉没敢再继续,她看一眼乌鸦皱得更紧的眉头,忍不住低声道:“要是我也是个混道上的,高低再给你两刀,送你去见阎王爷。” 恨只恨她在和平安宁的世界长大,打架杀人这些事情只在新闻和影视剧里接触,现实生活中做过最叫人咋舌的事也就是一个人去蹦极而已,蹦极的时候还在那里做了半天的心里建设。 男人的肩膀宽阔厚实,郁婉擦拭完背后便端着盆子回了浴室,足够了,其他地方就不归她管了。 光是擦脸擦背,郁婉都已经觉得自己是个圣光普照的活菩萨了,再做其他的就真的太多余了。 房间只有一张床,乌鸦睡了,郁婉是断然不肯再到床上去了,好在房间里还有一张单人沙发,她缩在沙发上,神经在紧绷这么久后终于松懈下来,郁婉蜷在沙发上,沉沉睡去。 睡其实也睡不安稳,一阵一阵地最噩梦,一会儿是薇薇受伤了,一会儿是薇薇死了。 郁婉从梦里惊醒了好几次,再一次睡着后,终于没有梦见薇薇了。 她梦见又回到了那座大厦,高大的男人转身看她,手里漆黑的枪泛着冷光,男人嘴角嗜着残忍的笑,黑漆漆的枪口对准郁婉的胸口,开了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