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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在浪费《1》 (第1/2页)
当徐明浩最后一次把金珉奎送的花转送给舞台导演后,他见到了金珉奎本人。 舞台导演是个年轻姑娘,说话做事利索能干。她接过那捧向日葵一一宽大的花盘簇拥在素色包装纸里,不像一般花种那样荏弱一一来回拨弄了下花瓣,将夹在花里的卡片取下来,放回化妆台,“又是那位金先生送的。” 彼时徐明浩正忙着卸妆,只匆匆瞥了眼卡片,似应非应地嗯了一声。 这位金先生说起来还挺奇妙的。 今天是徐明浩独舞专场的最后一天,他每场演出都会收到支持者送来的捧花,但总是第一眼注意到那束向日葵,花里夹了张米色卡片,简简单单写着“Helianthus annus” ,落款“ Kim ”。每一场一束,不多不少。 徐明浩没有去查这句短语的意思,一半是因为忙一半是因为不想。隐晦的话语背后意义也是流动的,受传者拥有绝对的自由裁量权。不遵循语言规律去理解一句话才具有艺术性,譬如“今晚的月色真美”,能指所指与规律相悖,却偏偏被人追捧,觉得浪漫。 舞台导演当时听完直摇头,笑着侃道,真弄不懂艺术家。 原本徐明浩是跳 breaking 的,刚出道就靠几个国际赛事的好名次在圈内打响了名声,许多演艺公司的橄榄枝也随之抛来。那时候的舞者丁the8还不满20,浑身的反骨,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好些个大公司,理由很简单也很酷一一你们懂艺术么?然后转头给一位独立导演拍了部纪录片,没激起什么火花。艺术是够艺术了,穷也是够穷的。 那时他就多了一个外号叫“八爹” , ‘懂点行的都知道,八爹是个纯正的艺术家。 艺术家后来连比赛也懒得参加,一直在舞室做编舞,其中不乏有给当红偶像团体的作品,于是又有闲言碎语说,艺术家为了吃还是给五斗米折了腰。 徐明浩觉得好笑,莫非搞艺术的都该不吃饭? 他心里门清,自己十来岁的时候处事确实不成熟,会惹人怨怼并不奇怪,自己也该受着,不过不签公司只做舞者这事他没后悔过,舞室的工作简单清闲,他能有空编舞创作,薪水也够他糊口。 卸妆乳在脸上晕开有些凉,肌rou和神经跟着放松下来。徐明浩没着急把卸妆棉抹开,身体完全倚在椅背上,后颈撑着椅背横梁的边沿,脖子慢慢拉伸开,脑袋完全后仰过去,闭目养神。 开专场是崔胜澈建议的。他和徐明浩是高中前后辈,那时候徐明浩在学校舞社,而崔胜澈是玩说唱的,给舞社编过几个原创 beat 。两个中二青年撞一块儿聊艺术,很快成了朋友。只是后来崔胜澈因为谈恋爱风格大改,不酷不拽不厌世了,写的小甜歌拧得出蜜来,而且还转头回去认真读书了,安安分分考了大学,现在在学校里当体育老师,偶尔去 crew 露露面。 中二小徐匪夷所思,说这简直是浪费才能。崔胜澈很老成地拍了拍他的肩,“怎么能说是浪费呢,等你长大你就懂了。” 小徐一记眼刀飞过去,跟谁装老父亲呢。 前段时间徐明浩收到封邮件,来自一个新成立的演艺公司的老板,据说这是个年轻富二代,做的都是烧钱项目,在行业内颇受争议。不过这封邮件措辞态度都+分诚恳,没有刻板印象中那纹垮劲儿,只是真诚地邀请徐明浩参与自己投资的现代艺术系列短片。 老实讲徐明浩是心动的,就拿一点说,了解他改跳现代舞的人并不多,对方显然用了心。但那时他正处创作瓶颈期,第一想法还是回绝。后来是崔胜澈建议他和对方商量一下延后时间,“比起挠破头创造新的东西,你不如停下来回顾回顾现有的东西。” 于是就有了办专场的想法。 让他意外的是,投资方不仅欣然同意,还赞助了他的专场。 小型专场办起来不算困难,只是观众期待的仍然是原来那个酷酷的八爹,对内敛晦涩的现代舞并不买账,首演结束后,剧场便慢慢冷清了下来。说不失落是不可能的,毕竟开专场不是他徐明浩一人赔多赔少的事。 好在资方一开始就发了话。“我老板压根儿就不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