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滞涩,看向达达利亚的眼神又像是下了雨的夜晚般柔和,“一想到那个人正停留世间,哪怕他并不是在等我……我便有了十足的动力与他相遇。我想见他,只要他还没遗忘我。” 摩拉克斯赢了所有人。但一切尚未成为定局,潘塔罗涅唯一要做的就是赢过自己,赢过那个贪生怕死的自己。正如他曾对达达利亚信誓旦旦地说:“我有一个计划。” 达达利亚问:“你要怎么帮助我?” 潘塔罗涅道:“我可以让至冬不死。” 达达利亚道:“只要至冬一直活下去,哪怕是苟延残喘……” 潘塔罗涅道:“对。哪怕六国覆灭,四海尽竭,至冬不会消亡。” 达达利亚问:“你会付出什么?” 潘塔罗涅笑道:“我会付出一切。” “如果血池泛滥,就改凿河道,自南取水;如果连年大旱,就举国迁徙,另寻他地;如果瘟疫盛行,就开棺焚尸,封禁门户;如果山穷水尽,退路全无……阿贾克斯,你就割下我的rou充饥,饮下我的血解渴,握紧我送你的刀刃,去杀了那位吧。” 达达利亚定定地看他,眼珠不动一下,而潘塔罗涅只是笑着看他。达达利亚道:“这样做,劳民伤财,需要耗费许多资源……别的不说,你觉得我们会饿死多少人?” 潘塔罗涅笑道:“阿贾克斯,我自有办法。” 潘塔罗涅不止一次地幻想过达达利亚来询问自己:“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也无数次地演练自己的回复,微笑要恰到好处,说:“你是我中意的人。”重音分别放在“中意”与“人”上,“中意”二字稍稍重一些。或者回答:“我是商人,你也懂生意场上的规则,对吧?”思来想去,他还是觉得第一个回复更好一些。不过,若达达利亚真的来问他,潘塔罗涅下意识会说出什么话,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但达达利亚从没问过他。一次也没有。 并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手段,说起来还会让人唾弃。如何能让一个饿得发狂的野兽活下去? 这是一场残酷的争夺战。而潘塔罗涅十分擅长争夺他人之物。 潘塔罗涅越来越瘦了,面色也逐渐灰暗。他自嘲自己做了太多损阴德的事,已经折寿不少。但达达利亚已不在意这些,每时每刻都有至冬的人民死去,“精进武艺”,这才是最重要的。 潘塔罗涅曾经问达达利亚:“看来你的战斗技俩已臻化境。你能不能看出我身上的弱点所在?” 达达利亚看一眼潘塔罗涅,道:“你现在这样放松开放的姿态,在我看来全身都是弱点。” 潘塔罗涅道:“但我最致命的弱点不在这里。”达达利亚微抬脖颈,拎着潘塔罗涅冰凉修长的手指抚上自己的颈动脉,“是在这里吗?”潘塔罗涅笑道:“聪明的末席!为了奖励你,我决定明早要叫我那著名的枫丹厨师为你做早饭。” 第二日,达达利亚带着行囊去挑战各地魔兽。枫丹厨师站在潘塔罗涅身后,战战兢兢地瞟着潘塔罗涅老爷手上的烫伤。九席转身,冷淡地瞥他一眼,面无表情地处理文件去了。 他曾花过大价钱购买须弥的玉颜膏,保养自己那粗糙的双手。手是一个人的门面,富人老爷的手不应该长有粗茧,而是光滑白皙的。现在那瓶玉颜膏早已典当成一小袋摩拉,换做达达利亚行囊中常备的伤药。 冰神的力量逐渐衰弱了。天上下着雨,潘塔罗涅本在抱怨这鬼天气实在不合时宜,这实在破坏了他的计谋,他会分不清是达达利亚流泪还是雨水。但他转念一想,很久很久之前,他挨在璃月说书人台下悄悄听过一耳朵,台子后边黑洞洞的,也不透气,但他一点也不怕,只聚精会神地听那儒生高声说:但凡高手决斗,总是要下些雨烘托气氛。他又觉得合理了。达达利亚值得这场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