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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心莲 (第1/2页)
第十章 心莲
离开钟家,楼长旍唤来了兰庭,与他低语几句,便打发他去查。 夜色凉如水,静静地淌了一地。 楼长旍走在回宫的路上,看着月亮,心底滋生出不知为何的情绪。 长歌阿姊同她说过,如果是男女情爱,像她和项将军一样,双双沉入,心情该是甜中带酸,让人回味时能够笑中带泪,不用说,两个人也会一同向一个方向奔赴而去。 她就这么走着,不觉得一个人孤单,也不会觉得方才心里充盈,心里既没有甜,也没有酸。 是钟岁凛非要隔着两个路口跟在身后,与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楼长旍瞥了一眼身后没藏好的灯笼,跟月光的颜色相去甚远,明晃晃地漏在路上,不怕让月亮看了笑话。 不过他不像楼长礼口中要小心的男子那样,满口都说要对自己好,看上去抢着做了,实际上又都推开了。 他一个人要拉着三家人,陪她去抢她想要的东西。 楼长旍想到这里,嘴角一扬,莫名其妙就笑了。 只是想笑他。 一个还未授命的小状元,真是好大的口气。 楼长旍回头,钟岁凛连忙停住脚步,远远只看见个灯笼和模糊入夜色的影子,高挑板正,来不及躲。 “我明日不来了。” 楼长旍笑着朝他挥挥手里的卷轴。 钟岁凛只站着,没有说话。 不知说什么。 “后日也不来。” 钟岁凛嘴唇动了动,他能听见楼长旍的声音是带着笑的,说的话却叫他失落。 人一旦满足过,就只会贪心更多。 “过完这两日,我就来接你。” 两日而已,写几篇文章就过去了,钟岁凛宽慰自己。 直送她到皇城门,楼长旍都没有再回过头。 两日并不难过,一日去赴了大盛皇帝的宴请,一日与钟彦一起厘清聘礼,还有南下江都所带的行李。 钟彦怕他荒度时光,连夜装了三大车的书,提前几天就差人安排车马,不等成婚就送去莫家布置。 又给他了一份文人古迹的清单,如若他查案帮不上忙,就去古迹领略一下前人风骨,才不算白游历一趟。 钟岁凛想,他的两天都忙得焦头烂额,楼长旍那里不知是什么光景。 而楼长旍,有楼长礼亲自领人把嫁妆装满了盈水宫,长玉替她算着时辰,众人来来去去,她反倒是落了清闲。 楼长歌到盈水宫的时候,楼长旍正坐在厅里的台阶上发呆。 “长旍,”阿姊坐在她旁边,拉过她的手,“在想什么?” 楼长旍不做声,默默把圆圆的脑袋靠在楼长歌肩膀上。 “阿姊,我成婚不想坐轿。” 楼长歌知道她想的不是轿子。 她从是个奶娃娃大的时候,就事事都想做,东边的墙倒了她想去扶,西边的猫跑了她要去找,乌黑明亮的圆眼睛滴溜溜一转就有新的怪想法,楼长歌只好先她一步去把事做了,娃娃还要叉着腰哭说阿姊什么都与她抢。 娃娃说的没错,楼长歌把她保护得太好了。 项百黎提醒她,楼长旍终会长大离开她,到时连翅膀都不会展,又该如何? 明知道怀里的是鹰,藏在窝里反而是害她。 楼长歌知道项百黎是好心,听完沉默不语。 “钟岁凛我见过,模样好,性格看上去是个倔犟的,如果你们相处不来,也不要委屈自己。” 楼长旍眼里有些疑惑。 阿姊知道她,她怎么可能是委屈自己的性格? “感情之间,不是吵架吵赢了的那个人,就不受委屈,嘴上赢了输了根本不是要紧。” 楼长歌叹口气。 “他最好真的好好疼你,如果不是,阿姊就带项将军去宰了他。” 与行伍之人相处越久,越爱把生死挂在嘴边。 阿姊只有出嫁那一天勉强算是温柔婉约,第二天项将军就带她去骑马练兵,根本不需要她端着娴静大方。 楼长旍忍俊不禁。 “阿姊可要说话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