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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自家的好”的态度道:“这届弟子真的不行,瞧他们这幅畏首畏尾的模样,再看看咱们家的小越,啧,站着就赢了。”说着,还要再夸一下秦湛:“你当年让小越狂妄点真没错,咱们剑修,就是要有藐视天下的气魄嘛。”越鸣砚听了不免无奈地笑,他对燕白道:“燕白先生,师尊教我的是自尊,不是狂妄。”燕白挥挥手:“差不多差不多,反正秦湛教得好,你学得也好。”越鸣砚闻言低低道:“是师尊教得好。”没有人会比越鸣砚更清楚对他而言秦湛到底有多重要,又对他的人生有多大的影响了。他的父母给予了越鸣砚“命”,而秦湛则赋予了越鸣砚“生”。若这天下没有秦湛,便绝不会有“活着的”越鸣砚。越鸣砚微微垂下眼帘,秦湛瞧见了,手指微敲桌面,她沉吟片刻说:“等不及了?你不必陪我在这里,若是觉得无趣,不妨也四处逛逛,晚间记得入云水宫便可。”越鸣砚抬眸,他道:“不,我——”越鸣砚尚未说完,他瞧见秦湛眉梢微挑。越鸣砚随她游走了四境十年,实在太了解秦湛,他回了头,果然在城门处看见了一身黑衣的一剑江寒。他背在身后一长一短,一重一轻的两把剑实在太有名,甫一出现,便引得清河镇居民侧目。阿晚身着一身樱粉色的衣裳,笑意盈盈地立在一剑江寒的身后,一双眼睛四处留意着。她先是瞧见了越鸣砚,怔了一瞬,有些不太敢相认,直到越鸣砚对她露出了轻微的笑,她又瞧见了越鸣砚身旁的秦湛,眼里才浮现出明亮的光来。她仰起头对一剑江寒说了两句,一剑江寒往秦湛的方向瞧了过去。这十年间,他一直在追杀知非否,其韧性连最初出手阻止他的司幽府君瞧了都心惊,两次之后,便不再去管他与知非否的恩怨,也算是对这位无双剑修的尊重。只是知非否着实狡猾,司幽府君拦了一剑江寒两次,他就借着这两次的机会将自己和枯叶宫的主力迅速隐藏。哪怕阿晚动用了蜃楼全部的力量,也往往棋差一招,让一剑江寒多次扑空,难以真正的抓住知非否。也正是因此,一剑江寒在这十年里瞧着越发坚韧冷硬,阿晚有时甚至还会忍不住担心,再这样下去,仇恨会不会影响到一剑江寒的剑心?直到阿晚此刻见到秦湛,又从秦湛的眼里见到了一剑江寒。她方才明白是自己狭隘。一剑江寒道心稳固,剑锋依然,他正是性格坚韧,所以才绝不会被动摇。他憎恶灭昆仑的知非否,这是他必须要去完成的事,但这件事,却绝不会成为他的心魔。知非否洞悉人心,他看得清楚,知道自己最擅长的手段在一剑江寒的身上没有分毫作用,所以才极力避免与一剑江寒正面交锋,甚至不惜狼狈逃窜。秦湛绝没有和知非否一样的、洞悉人心的玲珑心,她会比一直陪在一剑江寒身边的阿晚看得更清,是因为她与一剑江寒是一样的。他们本质上是一类人,是挚友,是彼此的信任。阿晚忽觉羞愧,她仗着自己拥有蜃楼知晓天下事,初见时从未打从心底里真正地尊敬过正道第一位的两把剑,可她如今跟着一剑江寒十年,方才明白当初的风泽为何会亲自迎接这两人,甚至姿态谦和。因为他们值得。一剑江寒已大步向秦湛走去,阿晚顿了好几步,才鼓足了勇气跟上一剑江寒的步伐,见了秦湛后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