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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说媒不成 正主登堂入室 (第1/3页)
雅止诗会后,汴京内传开了李佑笈的名字,甚至都到了徽宗耳边。那时徽宗正在吃早朝前的饭点,一老官递上昨日雅止诗会评选出的诗词,说是有两首齐名,徽宗疑道:哦,是哪两位才子? 老官笑:圣上啊,只有一位才子。 徽宗“嗯?”了一声,放下玉筷,一表敬态地接过宣纸,一时惊讶道:这是原稿? 老官道:正是,还是用圣上的体写的呢。 徽宗瞄了一眼,才子的瘦金体皮相虽不佳,但有骨气,看来对自己的笔法有过一番研究,再看,第一行诗句出现的第一刻,徽宗的眼神就变得欣赏起来,冠旒(l i u)下的薄唇微微上扬,读完这第一首,他甚至有些摇头晃脑了。 接着,是第二首,当王师北定燕云日这七个大字赫然纸上之时,燕云十六州这道屏障出现在徽宗眼前,而他泰然沉着,眉心却微低垂,这般凝视了许久,竟轻轻将其收入袖中,抬眼平静如水地道了一个字: “好。” ...... 宋府内,宋言亭的归家改变了一些秩序,宋尘安的母亲走得早,府内的大小事情一般都有老婢打理,逢着尚书得闲回家了,才会将近来大事一一列在表上,让尚书做抉择。尚书大人似乎还没从昨日的雅止诗会中醒过来,有些走神地端量着手中的记事,一边还听着老婢的报告。 “老爷,这第一件事是少爷不久前列的。”老婢道。 “嗯,父亲,我想来这暖玉王福毕竟是小娃,整日叫他们于我读书,耽误他们府内的其他事,况且王福一直跟着您,您回朝廷后就只剩下小玉一人,太辛苦她了。”宋尘安在一旁喝茶道。 “嗯,我也寻思给你找个好的先生,我刚刚编了招单,一会儿啊就发出去。”尚书认可道,“儿啊,太医近来可来过?” “卢太医上个月来过,他说只要避免强光照射,我眼疾应能在入冬前好。” “应能在?” “嗯。” 尚书“唉”了一声,便看向另一件事,随后问老婢道: “咦,这个吕婆婆是何人来着?” “回老爷,您忘了啊?这是之前您答应来说媒的......今天听说您回来了,现在就在客房候着呢。” 尚书一拍额头,又揉了揉。 “啊?爹,这事我怎不知?”宋尘安忙道。 “是之前你患疾时,我去那大善海寺烧香遇到的,吕婆很是热心善良,听说你眼睛不好,就愿意替你去普陀山的观世音菩萨那儿进香......” “吕婆善心,普陀山在海外,风浪难测,也是麻烦她了,待我眼疾痊愈便去还愿,可这跟说媒有何关系?”宋尘安平静道,但心里却着实生气了。 和父亲分开的时间久了些,都忘了他很是信教,早年间还被一游方忽悠去了二十两白银,差点儿因此事把官职丢了。父亲靠着祖辈关系如今身居高位,虽说才干能与之相附,但人太单纯好面子了,有些事总学不会拒绝他人。这吕婆怕是早就得知自己乃吏书之子,又知道自己老爹好说话,在那大善海寺是有备而来。 宋尘安心里猜,这吕婆婆的想法是自己得了眼疾,若是真好不了,出身高怕也娶不到清白人家的女子了,便要趁着当下还在医治时赶紧把婚事定下,宋家是大族,既已定亲再想悔婚就闹笑话了。想到这里,宋尘安无声地笑了下,心道,我成残次品了,只因眼睛有病,就要赶紧许配个差不多的姑娘,好像还是恩赐似的,老爹也是糊涂,他肯定知我心思,今天这事儿让我听到,是想让我帮帮他,既能不丢他尚书之面,也能让吕婆婆别再追着说媒。 “哈哈......没关系,没啥关系,人既然已经来了,就请过来吧,小儿先回避一下。”说着,尚书示意老婢把人带来。 不一会儿吕婆婆就来了,虽然六十多岁了,腿脚却非常灵活,嘴巴也麻利的很,宋尘安不讨厌这样的人,但也绝谈不上喜欢。这些老婆婆们,整日就爱碎嘴,在她们眼里世界很小,小到只有一桩彩礼合适的婚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