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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寄居蟹和迷宫 (第2/3页)
到我也乐得自在。” “挺正常,我们俩就和寄居蟹一样。” 沉默了一会儿,念锦枝说:“姐,你怎么想。” 念锦枝问得没头没脑,但是念稚明白他想说什么。她盯着吊灯说:“尽量不让妈伤心,然后三年后能走多远走多远。” 新世纪之初的千禧时代,只要活着,靠着双手和知识自食其力,一切都有希望,一切都有可能。 - 第二天念稚醒来的时候陶在山已经在玄关位置穿鞋了,蓝色帆布包在他弯腰的时候给校服衬衫沉沉地压出褶子,他在绑鞋带,方型电子表有夜视功能,玄关光线昏暗,表上的数字尤其显眼,念稚因此注意到黑色表带捆着的腕骨,手腕外侧一小块凸出的骨头,线条清秀利落。 “早上好。” 念稚说,陶在山愣了一下,回过头来也说了一句早上好。 走在路上念锦枝和念稚抱怨道:“你知道陶在山有多夸张吗?他凌晨二点才睡,早上六点就起来了,我睁开眼睛就看见他在背单词。” “你睡得着吗?” 念稚问。 “还行,帘子一拉就看不到光了,两点的时候他爬上床我醒了一次,看了一眼时间很快又睡着了。” 他们房间是高低床。 念稚回想早上在玄关上看到他样子,很难想象他只睡了四个小时。“这也睡太少了。” “没准他就属于那种短睡眠人群呢?” 念锦枝打了个哈欠,“睡一下下就精神的那种。” 郦市是山城,大部分学校都建在山上,乘公交车到山脚下然后花十五分钟沿着楼梯爬上去,浩浩荡荡的每一天上学的点看起来都像蚂蚁搬家,一堆人背着书包吭哧吭哧往山上爬。坡太陡了,那种人力三轮车是上不去的,即使花了钱坐三轮车来学校,也得在山脚止步。部分老师颇为得意这种设计,认为天然地锻炼了学生的身体素质,增加了运动量。 念稚每次爬上去都什么学习的心情都没有了,只想要在课桌上趴到上课铃响,尤其是夏天下午,出门前尚且算得上清爽,经过这一遭楼梯以后免不了浑身是汗,黏黏湿湿的让人难受。 她的朋友宋慈就更严重。宋慈有胃病又低血糖,经常爬着爬着脸色苍白,靠着栏杆小声喘息。念稚书包里常年装着的芝麻花生糖就是给宋慈准备的,虽然一般一半都是落进念锦枝肚子里。 学校一路都栽着香樟树,夏天气味越发浓烈,枝上开满了细细密密的小白花,像椰蓉一样,几乎没有形状。念锦枝半路上就遇到了几个同班好兄弟,勾肩搭背地落在后面了。念稚一个人继续往前走,觉得她之所以小腿酸痛呼吸急促还不停下休息的唯一原因是所有人都在走,如果她突然停下就会很突兀,会被注意到。虽然这种注意仅仅是转瞬即逝的,但是相比之下似乎还是完全隐身在人群里更加舒适。念稚经常有停下来然后躺在楼梯上看天空,任由其他人的腿不断从她身边经过的冲动,但是她从来没有让这种冲动落实。 也许我真的该这样干一次。她想。水泥墙面上郁郁的爬山虎随着几丝风微微摇晃。 念稚走进教室就看到一个头发柔顺而稀疏,略微含胸的男的在发作业本,三四个人在他位置前,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郑勤其人,有一个很稀奇的技能是他模仿字迹非常像,据他说是小时候冒充家长签名的时候练出来的。这个技能后来就逐渐发展成了他的生财之道,帮人抄作业从未失手。在他桌子前,其他人大多都是付给他十多块钱,只有姜禹用粗壮的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绿色的五十,拿走了厚厚一叠作业本,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