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 (第2/2页)

小孩。

    他在我耳边壮志凌云地说：“你看好了。我会做好的，你看好我。”

    好可爱的小狗啊。

    我抱着肩膀在旁边看他失落，想上去立个牌儿写“甩卖玉玉症小狗”。

    他这么安静，不冲我呲牙，我反而不习惯了。但我也不想对他说点儿什么。怕他咬我。

    最后我只在他身边点了一支烟。

    我吐烟圈的时候，他在抑郁。我吸回龙烟的时候，他在抑郁。我弹烟灰的时候，他在抑郁。

    等我要灭烟了，他抬起头，没看我。但是说：“给我也来一根。哥。”

    然后我们在那抽了半包烟。

    我们非亲非故的。我当不起他一声“哥”，我跟他才认识了半年多。但他是个好小孩，这个我清楚。

    他现在兴冲冲地跟我说：“哥。我不会说话。但是哥，我很佩服你。我想和你一样牛。”

    我心里觉得很惊异，但是不妨碍我拍他的肩膀，再摸他的胳膊。我说：“你以后能比我厉害。你们是快高考了不？好好考。”

    他拽住我的手腕，犹豫了一下，对我说：“我想考你那个学校。”

    我乐了。

    我说：“我那就是个普通二本。你目标得订高一点儿。”

    他也乐了。他一乐，笑得真可爱。

    他说：“那不一样。我本来学习就不好，去你那个学校就是高了。”

    你是漂亮的，勇敢的，坚强的小狗。你一步步探索这个世界，即便遇到水洼和枯枝烂叶，也从不闪躲。你正在慢慢的长大，慢慢的成熟。

    我希望你生日快乐。

    “我现在十九岁了。”他又要来拽我的胳膊，又要像得了什么宝贝一样对我说。

    我虽然一向把自己当他的长辈，但看到他就这么多了一岁，还是觉得神奇。

    还可以慢一点。

    不要着急，不要慌。你可以慢一点，再慢一点，得到你想到的一切。你这么年轻，什么都能做到。

    但我没能说出口。最后，我只对他说：“生日快乐，宝，下次陪你过二十岁生日。”

    他被我闹麻了，顶了我一下，不理我的发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