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缘由 (第2/2页)

人摔进了玻璃碎上，满地的玻璃碎片插进光滑无暇背脊，痛得少女失了神。

    “凭什么？凭什么这是我的错？”，宋锦绣失声呐喊着。

    “你……你破坏被别人的……”

    “出轨的又不是我，一脚踏两船的又不是我。”，宋锦绣打断。

    “几把长在周舟上，长在你爸身上，我能逼得了他吗？”

    “破坏家庭的人是你爸！而你……你就是个懦弱的人！你只会找弱小的人来怪罪！”

    “凭什么要我们母子俩承受这个罪名？你说啊？凭什么？！”

    咆哮用尽了宋锦绣全身力气，靠着床边几乎瘫坐在地。如同连环鞭炮般一串一串质问振聋发聩，周婧躺在玻璃碎上就这么听着，不再说话，也早已说不出什么话。

    其实早就心知肚明。这些年，周舟都不知缺席过多少次母女俩的人生大事，结婚对于他来说只不过是一个商务精英需要的标配罢了。他倒不蠢也不坏，在金钱上确实有尽到父亲和丈夫的责任。给妻子女儿的花销眼睛都不眨一下，但是要他多留下来一会儿简直难过登月。丈夫极致的冷漠常常令夏尧偷偷流泪，而小三的发现也仅仅是个发泄口罢了。

    自打那以后，周婧没找过宋唐麻烦。没人要他跑腿，没有人对他无端的欺凌，甚至连一个眼神的交汇都没有。

    宋唐的生活变回平静，却并没有回归到从前。

    怎么可能回归从前？他感受到每寸皮肤都覆满肮脏物，每个毛孔都受到过yin秽的侵犯。同学和老师因为那些骇人的谣言而排挤他，他也因为自我的厌恶而拒绝交流。

    宋唐把头埋在在臂弯中。他觉得自己是坏孩子手上玩偶娃娃，被周婧玩得破破烂烂，肮脏不堪，身体里的填充棉被翻都出来了，就被人嫌弃地丢弃在一旁。

    不要丢下我，jiejie，不要丢下我……

    想到这，宋唐猛地从教室的桌椅站起来，就像往日受到周婧的使唤一般，众目睽睽之下毫无预兆地跑出教室。

    宋唐将偌大的校园地毯式搜索了个遍，终于在已经闭馆的体育馆内找到周婧。

    50米长的蓝色大方块上漂浮着一个穿着校服的的女性躯体，女人正面朝上，四肢摊开，全无动静。

    宋唐屏住呼吸，脑子里闪现出一种可能，赶忙踮着脚尖靠近，紧绷的神经直到看见女人身体随着呼气均匀地起伏才放松下来。

    周婧听到脚步声，睁开了紧闭着的双眼，视线扫到他那慌忙的表情后笑了出来。水面的平静终于被打破。

    “怎么？我不去找你你反而送上门来了？”，周婧几个挥臂游到岸边。

    “你……刚刚在干什么？”，宋唐声音甚至还颤抖着。

    “……”，周婧看着一阵沉默，想开口说些什么但是迟迟没出声，然后她笑了笑转身扎进水底。

    游泳池的水很清澈，宋唐看见周婧抱膝沉入池底。五秒，十秒，十五秒，宋唐有些着急，他忽然想起刚才周婧看他的眼神，是从来没见的破碎与绝望，回过神来他竟然已经跳入泳池。

    “唔！”，男孩本能地挣扎起来，噗啦噗啦水花四溅，他匮乏的经历里并没有接触过游泳。

    一只手将他彻底拉入水底，像海草一样缠着他的腰，拖着宋唐慢慢地往水下沉，冰冷的池水使他冷静下来，他在水底看到了周婧。

    灯光穿过水面打在她脸上，像海妖般的妩媚。手顺着宋唐的背脊滑上后脑勺，对着宋唐的嘴唇吻了过去，周婧吮吸男孩的唇瓣，撬开牙关，舌头滑进去，像小蛇一样钻进来，混着池水慢慢搅动。

    宋唐感觉自己要在这梦幻中慢慢晕过去了，很快刺鼻的池水钻进口腔，气管，灌入器官，沾满整个肺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