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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第2/2页)
br> 于是她沉默了半晌,俯下身轻声说道:“我是不是,没和你说过我夫郎的事。” 她能感觉到季如夜的身体僵硬了一下,随即又像一株被霜打了的小草,蔫蔫地垂了下去,浅浅地“嗯”了一声。 时风潜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却还是继续说了下去:“他叫时青。” “你应该也听说了,我是入赘到他家的,我原本姓风,就叫风潜。” 季如夜眨了眨眼睛,似乎有些不解。 入赘虽然是少数情况,却也并没听说赘妻一定要跟夫姓的。 反而从警的日子久了,倒是见过许多赘妻不堪羞辱,愤而杀人的情形。 文学作品或是民俗想象中那种唯唯诺诺的赘妻,现实中似乎并不怎么存在。 “这你就清楚了吧。”时风潜的话里满是无奈,嘴角却好像上挑了一下:“他和他的家人,都霸道得不像话。” 时风潜话中的含义没有明说,季如夜却仿佛听得清楚。 这是劝他知难而退吗? 可季如夜想来想去,还是觉得疑惑大于羞恼。 他从未对进人家门这件事抱太大的希望。 他的人生一直在稀里糊涂地走向绝路,他只能一直自己安慰自己,将自己置身事外,好不去思考那些会令他伤心的事情。 “我——” 季如夜刚犹犹豫豫地张开口,时风潜便轻声打断了他:“我是真心要带你回家,所以必须告诉你家里的实情。” 季如夜听了,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只是乌黑的眼珠不安地转了两转。 时风潜也没打算等对方回答,自顾自地撑着脑袋回忆起来:“我和时青从初中起就是同学,我深知他本性不坏。” 说完,她顿了顿,勾着嘴角补充道:“可凡是我们见面,就一定会吵架。” “时青脾气差,是个被母亲宠坏的贵公子,一言不合就发疯,必须得身边的人一直哄着才行。” 时风潜一面说,一面端详着季如夜,末了伸手在他鼻尖点了点:“你面对他,是要受很多委屈的。” 季如夜的喉结滚动几下,悄悄抬眼看了看时风潜的脸色,又蓦地红了耳尖,低声回道:“我……如果您真要娶我,我会尊敬正夫。” 他说得有些别扭,似乎这种大胆的预想,说来有些让他无地自容。 时风潜眨着眼睛看了看季如夜低垂而露出的发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神色却又不见许多和缓,反而越发凝重起来。 她把季如夜复又搂进怀里,嘴角一点点垂了下去:“你放心,我说过他不是坏人。” “可怕的是,他身边的人……我要想想,再想想……” 她呢喃着,缓缓闭上了眼睛。 时风潜并不是嗜睡的人,但季如夜身上清爽的气息,还是让她紧绷的神经涣散了那么一刻。 她没再多说,她相信季如夜作为警员的敏锐嗅觉。 季如夜的唇开启了几次,终究也没发出声音。 他早该想到的。 这次莫名其妙的任务、这场注定无疾而终的感情、这个温柔到神秘的女人,都是一潭他过去难以涉足的局。 工作这么些年,他不会不清楚所谓组织内的水有多深,他知道那不是他这种人玩得起的,所以一直与其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那是他这种人的生存之道。 直到今天,他似乎也只是上位者博弈中一颗微不足道的棋子。 可这一切于他这枚棋子而言,却足够掀起颠覆一生的波澜。 他略微偏了偏视线,目光定定地落在时风潜假寐的侧颜。 他看了半晌,又缓缓闭上了眼睛,双手慢慢环上了时风潜的腰。 “妻主,我该怎么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