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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第3/3页)
闪起来,似乎不想说更多:“别问我。” 随后她便又恢复了死尸般的态度,直到旁边的小门一开,一瘸一拐地走出来一个男人,她才看了一眼,沉默地走开了。 男人穿得很单薄,显然是刚经过情事,脚步虚浮跟不上女人。 女人走出去一段,回头发现男人没有跟上,当即快走几步,走到男人身后推搡起来:“快点,也不多穿件衣服,怕别人看不出你是破鞋?” 声音远去,时风潜听不清他们又说了什么,只随着时间的推移,看那一排小屋的门陆陆续续打开了,从里面出来各异的男人,由着他们各自从不抬头的女人带走。 到了最后,那一排只剩下了时风潜。 威姐仍没有回来,时风潜当即悄悄地挑破了窗子上的塑料布,擦掉外层的霜,看向那窗子里模模糊糊的场景。 窗子里面也有一层霜,她只能看清几个人影,色彩单一,说明都是裸体。 时风潜抿起唇,悄悄摘下了手套,左手无名指上的钻戒与她身上的穿着极其不搭,月光下仿佛显出极闪耀的光芒来。 这是她的婚戒,时青买的。 她并没做什么要求,时青拿出来时却很得意,活像个等夸奖的孩子,但说出的话还是很不中听:“那天逛街的时候我都看到了,你盯着这个,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没见过世面,快戴上,以后别给我丢人。” 其实时青这个人,并没有他的嘴巴那么讨人厌。 ——每次时风潜看到这枚戒指,都会这样短暂地想一下。 这样好的钻戒,对时青来说也不是小数目。 况且它不只是一枚钻戒。 时风潜手指轻掰,轻易便将那顶上的钻石从戒托上取了下来,尖锐的钻角似乎被刻意打磨过,时风潜将巧劲一用,便摁着那钻石,将眼前的玻璃切开了一角。 一声呻吟似乎顺着那缝隙泄露出来。 是痛苦的呻吟。 是季如夜的声音。 时风潜皱起眉,忍着心中想要去看的冲动,将那被切出来的缝隙留给了手上那枚小小的监控装置。 威姐折返的脚步声和时风潜重新粘好塑料布的声音重合着,然而威姐似乎还是察觉到了什么:“你出汗了?” “我听到了。”时风潜把双手藏进口袋里,在里面思考般拨弄着那颗钻石,脸上堆起复杂的神情:“姐,我在家也是打夫郎的,但也没听他叫这么惨过——” 威姐眯起了眼睛,时风潜却像来时那样笑了笑:“我是不是,高低得比其他那些人,多拿点啊?” 讶异的神色在威姐脸上渐渐变成鄙夷,她皱着眉,嫌恶地骂了句“没骨气的女人”,却还是给出了肯定的回答:“应该快了,回去等你的钱到了账,别再做这种靠自家男人吃饭,还对不起自家男人的事。” 时风潜的笑容僵了僵,瞥开了眼睛。 她知道自己在演戏。 她也知道自己没在演戏。 她从一个流氓嘴里,不合时宜地想起了自己对时青的所作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