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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打都打不通。”秦征紧紧握住我的手,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直直盯着卫翼,神情冷峻。卫翼也好整以暇地站了起来,双手插在裤袋里,与他平视,似笑非笑。两人之间的气氛很古怪,非常古怪,我却看不出端倪。沈枫安之若素地坐了回去,不紧不慢地吃菜,偶尔抬头瞥一眼,对于她的淡定和爱惜粮食,我也很欣赏。我的手被秦征握得有些痛,轻轻挣了一下,他好像没有察觉,握着我的那只手指节微微发白,像在努力抑制着什么。“卫翼,刚刚那些话我不说第二次,你好自为之。”秦征冷冷地说,随即拉着我的手要离开,我忽地想起一件事,停下了脚步,说:“等等!”秦征回头看我,我回头看卫翼,说:“五千块,你还没还!”卫翼的笑容顿时僵在嘴角。我揣上五千块跟着秦征出了酒店,沈枫表示浪费食物会遭天谴,坚定不移地留下来等菜上完,卫翼的纠结指数瞬间又飙升了几个百分点。秦征紧紧握着我的手,一路沉默着上了的士,报了秦家的地址。我低头看了看交握的手,又抬头看了看他的侧脸。秦征微垂着眸,大概是察觉到我的注视,偏转头来看我。“怎么突然回来了,不是说国庆才回来吗?”“有点事,所以提前回来了。”秦征勾了勾唇角,给了我一个安抚的浅笑,“临时决定的,没有来得及告诉你,今天早上刚下飞机。”我掰着自己的手指加上他的,数了数,说:“我一共打了十二个电话给你。”秦征反手勾住我的手指,十指交扣,轻轻摩挲我的手背,柔声说:“这次是我不对,让你担心了。”我终于体会到秦征往日的无奈了,一个人犯了错的时候如果认错太快,反而会让对方一口气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像慢性咽炎的症状……“所以你回来,是来找卫翼的?”我小心翼翼地问。秦征眼神闪烁了一下,说:“不完全是。”夫妻之间,是坦诚和信任比较重要,还是隐私和空间比较重要,这是个问题。我认真思考了一番,觉得目前我们的关系还停留在有实无名的初级阶段,虽然生产力快赶美超英了,但制度上还没有与时俱进,废除制度上的不平等和剥削,仍然只有靠自觉。秦征在这方面的觉悟显然没有我这个无产阶级来得高。“卫翼被人扒了钱包,又被人碰了瓷,找我帮忙,我借了五千块给他,今天他来还钱的。”我有些郁闷地坦白从宽。“我知道。”秦征揉了揉我的脑袋,微笑着说,“先跟我回家。”这个家是他家不是我家。秦征家里没人在,俩老一整天都会在学校,秦征让我在他房里休息,自己先进了浴室梳洗。我这才发现,他这趟回来几乎什么行李都没带,果然是临时决定回来的。浴室里传来哗哗水声,我估摸着他应该也还没来得及吃饭,就进厨房寻找可用食材给他煮点汤面垫胃。等待水开的时候,我无比怀念金马酒店那一桌万元盛宴,卫翼看样子不怎么吃得下,沈枫一个人全包了,你说卫翼要是有点良心把那菜金直接包给我做利息该多好,这下子全便宜沈枫了,想想我都觉得蛋疼,强忍着打给沈枫让她吃不了兜回来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