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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杀(2)金乌国 (第2/3页)
上的车还是已经停产了多年的制式,许多厂家都早早倒闭了。 他想去到他们的住宅区,观察金乌人的真实生活——旅游团带他们去的地方都是非常脱离百姓生活的公共场所,游客欣赏的全是该国中产阶级以上的文化趣味。弼多这样想着,不知不觉地就离开了队伍,按理说地陪会寻找掉队的人,但他尽挑了些人少且难走的路,绕开了监视。 等弼多来到一处几乎称得上是荒凉的建筑群地的时候,他都感觉自己误入了什么游戏空间。在没有交通信号灯和斑马线的十字路口处,穿着沉闷的行人和扶着单车的人缓慢地穿过此地。中午的广播声回荡在这片区域里,路上看不到来往的车辆,也没有其他的任何杂音。弼多沉默地顺着白线往前走,站到马路中间的圆圈处,缓慢地旋视着周围的一切。这里的金乌人看起来更加疲惫,连瞥他一眼的精力都没有就从他的旁边走过去了。 正当弼多以为能抓住机会好好拍照的时候,就不小心与散步的巡逻警察打了个照面,对方的表情几乎是一瞬间就变得紧绷起来。 弼多忆起多年前看的一部电影——画家带着孩子在黄黄的油菜花田嬉戏,想找处风景更漂亮的地方写生,结果他不小心跨过了警戒线。无知懵懂的孩子看到画家被三个警察捉住,想过去救人,却扑倒在地,眼睁睁地看着他被枪毙,倒在了这片美丽的花海中。警察们发现了小孩子的存在,但因为他年纪尚小的缘故,放过了孩子。而画家的尸体却被随意地抛进了海里,原地的血缓缓地渗进泥土里,眨眼间就被花海吞噬地一干二净。 弼多在出院前给明烛打了电话,她说会安排司机接他去新住处,叫他不要再提多余的问题。他主要的伤口在前额,也没有剃太多头发,拆线后刘海还能把它遮掩起来,就像无事发生。但弼多是显然是够了医院的怪味和邻床的动静,只想着赶紧离开了。他不知道那个女人为什么要帮自己,但他的国家都被拒绝在金乌设立大使馆,弼多实在是没法寻求其他的庇护。 司机领他走到了板楼脚下,它的门窗制式非常僵硬,像是嵌在平行线里画出来的格尺,即使外面漆成红色也无法遮掩它内里的荒败。几幢这样身宽体短的长方体错落排布着,泯杀了一切个性,沦为纯工具用途的住宅低调地给城市竖着它的墓碑。 弼多离远了站着,看到陌生的大爷走过去,背影在无限延展的窗户和外挂的空调下消失到只剩下一个人点,而街上的大板楼交相接连成片,组成了天空。 这里没有电梯,过道也狭窄,领路的人走在他前面就可以轻易挡住从楼梯间窗户泻下来的阳光,粉尘穿插在栏杆间隙里飘舞,墙上刻满了鞋印和划痕。弼多的视线抚过墙角腻子被刮蹭后裸露的混凝土,想到他在巴尔干国家乘坐过的无门电梯:它吱吱呀呀地响着拖着沉重的身躯,人站在里面就能摸到斑驳的铁锈和电梯穿行过的坑坑洼洼的外墙,到了终点才突兀地出现一扇办公室门,推开它后已恍如隔世。 司机捏着一把铜钥匙,插在门锁里旋了半圈,铁门开了。没有临别的嘱咐,也没有把钥匙递给弼多,他就这样匆匆走了。 屋内的昏黄色和卷边的墙纸好似杨德昌电影里的空镜,厚厚的窗帘布滤出一层灰棕,油亮的菱形瓷砖铺设在实木餐桌下,门对着的置物柜上摆着台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