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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6 (第1/2页)
贺兰春曲指轻扣在案几上,沉吟了片刻后道:“所以才让二哥迁居京城。”容氏轻轻摇头,道:“二郎迁居京城,将来势必要压了大郎一头,也就是压了你父亲这一房,你父亲焉肯应允。”她说着露出讥讽一笑:“若叫你长兄迁居京城他怕是才肯松口呢!”贺兰春唇角勾起冷笑:“父亲的几分手段焉能与大伯相提并论,若是大伯动了心何愁不能成事。”她身子微微俯下,轻声道:“母亲,待我生产后贺兰家必是要进京探望的,不妨借此机会探一探大伯的口风。”容氏神色微微一动,沉吟后道:“只怕你大伯未必会动心,他若有此心思早些年便会提及了。”贺兰晨是贺兰家的嫡长子,他若有心继承贺兰家,便是身有残疾也会留下长房的子嗣,他到如今不曾再娶妻纳妾留下子嗣,其中因由容氏心中自是分明,无外乎是怕长房留有子嗣将来会起纷争,使得贺兰家分崩离析罢了,这样一个看重家族的人,想要说服他,容氏自问没有半点把握。“子嗣相争乃是乱家的根本,你大伯视家族若命,怎会让兄弟阋墙这样可预见之事发生。”贺兰春勾唇一笑:“母亲这话错了,正是因为大伯父视家族若命才有可能应允。”她嫣然一笑,话音儿一顿,唇角复又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想要避免家族分崩离析才更该将二哥过继给大伯,否则年深日久,便成了二房压长房一头,大哥这一脉可就真成不了气候了。”容氏面露沉思之色,过了一会道:“你所说是建立在分家之上,你可曾想过,倘若没有分家一说,二郎纵然压了大郎一头又能如何,受益的终究是你父亲这一房。”贺兰春闻言眼底浮现惊疑之色,她抬眸看向容氏,轻声道:“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世上哪有一层不变的事,便是这天下,都不知更替了几代帝王。”“你祖父常常说贺兰家如今势弱,兄弟齐心方可成事。”容氏轻声说道,秀长的眉微微蹙起:“我曾听你父亲提及过不止一次,日后他这一房子嗣纵然分家,嫡枝这一脉也断然不能分开。”贺兰春美目凝上了冷霜,描绘的精致的长眉扬了扬,之后垂眸而笑,唇中溢出的笑声却略显讥讽:“若非知晓二哥与我是同母所出,我怕是要当他与三哥一样了。”容氏听她讥讽之言忍不住摇了摇头,嗔道:“你这张嘴呀!”贺兰春哼了一哼,上半身微侧,朝着容氏探了半个身子过去,她如今肚子大的有些吓人,瞧着腹中的孩子竟像是足月,这样探身伸出一只圆润白皙的藕臂,让容氏瞧得胆颤心惊,忙伸了手去扶她。“仔细一些。”贺兰春娇嫩的手指摇摇一指,冲着容氏一笑:“不妨事,母亲无需这般大惊小怪。”她扶着容氏的手慢悠悠的起了身,走到支起的窗边,笑道:“您瞧,四季多变,可不管是什么时节花匠总能侍奉出鲜妍的花来,可再鲜妍的花也总有谢落的一日,大哥便如那暖阁中的花,父亲纵然有心精心护养,可人又怎能胜天。”她扭过头来,眼眸微微一眯,翘着染了丹蔻的指尖压了压鬓处,使得她髻上的珠翠微微一颤,折射出耀眼的光。容氏眯了下眼睛,似被贺兰春发鬓处簪着的宝石花灼了眼。“母亲,祖父与父亲不能总一意孤行,当初为了为了贺兰家将我嫁进中山王府,生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