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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长了手都碰不到她的衣袖。 她甚至特意把扇子放在桌面,竭力避免和他一根指头的接触。 京潭完全没想到,她排斥他竟是排斥到了这种陌生人还不如的地步。 在奉云城紫藤花苑的那夜,京潭从窗口远远看见裴寂寻机摸巧的一步步走到她身前,她却毫无察觉不避不躲,由着他靠的越来越近,直到最后才反应过来往后退了两步。 也仅仅是两步而已。 或许京墨自己都没意识到,她天性排外的距离就是三步。 三步之内,是她轻易不会允许他人踏过的自身底线,就连她最信任的徒弟乌鸣,有时都会被她推拒在三步外。 以前京潭偶尔也是那三步之内的有幸之人,可惜现在已是与她隔的千山万水,高不可攀。 可她竟让初识不过短短数月的裴寂就轻而易举的踏进这三步之内,并且一次次的踏过更近的距离。 奉云城那次裴寂说一句让她过去,她就直接走到他的身前,木头勾破了她的衣摆也没回头看过一眼。 心思敏觉的京潭很快就意识到了,她对待裴寂是不同的。 一种绝无仅有,唯他独享的不同。 心念至此,京潭的心情愈发恶劣,还算柔和的嗓音瞬间沉下,手里喝到一半的酒盏便重重放回了旁边的小茶几,发出一声清脆的磕响。 “你是故意欺负我腿脚不利么?”他冷冰冰的命令道:“走到我的眼前来,让我抬起手就能摸到你。” 这话但凡换一个人说,京墨都会认为这是不知从哪来的胆大包天的流氓胚子,顷刻间她就会扭断这只意欲不轨的手,一辈子也休想再行无礼之事。 可说出这话的是京潭,她只能无奈上前,绕过两人之间的桌子,直直站到他的面前去。 直到此刻,两人之间,双方一举一动的细节都能看得清清楚楚,京潭只需稍稍抬手就能轻松摸到她的发,揽她的腰。 这下京潭终于满意了,嘴角浮起淡淡的笑意,往后仰身懒懒靠住低矮的围栏,从下往上的偏头凝视面前挺身直拔的京墨。 京墨长期佩戴面具,脸养的极白,皮养的细嫩,又受伤未愈,当这张脸彻底暴露在楼外射来的金光里,细密眉睫被染上金色,鸦色眼瞳有波光流转,猛然给人一种自己坠入了光里的恍惚感。 她宛如一名从灿灿金阳里走出的佛子,满身披着金色的纱,头顶悬着金色的环,抬眸阖目间皆是宽容与柔和之色,不需言不需动就足以让下面的凡人们痴迷忘我,流连忘返。 京潭仰望了会儿,竟有些看痴了,恍恍地抬起手,轻轻捏住京墨腰前一缕垂落的黑发。 “京墨。”他捏着这缕柔软的发,眼神迷离的吩咐,“亲我。” 语落,京墨就僵在了原地,一瞬间都以为自己是听错了。 “我要你亲我。” 见她僵硬站着一动不动,京潭面露不快,逐渐捏紧手心里的黑发,然后往自己胸前拽动,迫着她向自己弯腰靠近,声音更低。 “我命令你亲我。” 头发被使劲往下方扯去,隐隐作痛的鬓边令京墨不得不前倾身子,低首垂腰,抬起双臂撑在京潭身边两侧的木栏之上。 “主人请放手。”她低眉,咬住牙,恭敬的致歉,“若属下有哪里做的不对,请主人直言,不必……不必如此折磨属下。” “我要你亲我,不过一件小事而已,对你而言竟然都算是折磨?”他冷嗤一声,满是嘲讽,“那我之前对你所做的又算什么?” “属下惹恼主人自该受罚,天经地义之事,当然不算主人的错。”她斟酌着字的应答,“现在主人要下属违背规矩,以下犯上,与主人肌肤相触,属下心里颇为惶恐。” 这冠冕堂皇的借口说的真好,不过以为他是裴寂那好糊弄的傻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