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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 (第2/2页)
哥哥,刘宗。且说刘宗。刘宗,字长青,虚岁二十有一,尚未娶妻。有关同父异母之说,这要从二十多年前说起。话说,卞氏未入门之前,当时父亲刘夷娶的乃是临县的河间李氏,李氏生刘宗时难产,将他强生下来后便咽了气了。李氏死后三年,刘夷才娶了齐地菑川的卞氏。听族人说,卞氏容貌绝丽,贤良淑德,当年若不是因为家族获罪,从士人贬为奴隶,也不会流落至此嫁给了父亲。之后卞氏生下了刘嫣。刘嫣七岁时,刘夷便一病不起撒手人寰了。家里没了顶梁柱和经济来源,卞氏便拾起稻草,以织席贩履维持生计,常年来为了这个家cao劳不休,自此身体也渐渐落下了病根。这里说到父亲刘夷,刘夷是高阳县令,亦是汉慧帝之子成山王刘盛的后裔。然,先世因遵行“推恩令”的原则从列侯递降,到刘夷这一辈,只是高阳县令这样的小官员了。虽名为皇族后裔,但她这一支属于远支旁庶一脉,如今已经日渐没落,尤其之后父亲去世后,家道彻底败落。刘宗争气,自小胸怀远大抱负,为了入仕改变现状,之前在外求学五载,只为了有朝一日出人头地,光耀门楣。不过,两年前好不容易行学而返,皇帝刘端突然改革,取消了科举制度,开始改用官推和举荐。为了在政治上谋得发展,刘宗曾到处奔走寻找门路,期间花了不少冤枉钱,可惜的是,直到弄得倾家荡产,也没得到一官半职,不仅这样,还因此遭到乡人的讥笑和诽谤,至今出门都难抬起头来。……见他一副担忧的注视着自己,刘嫣摇头道:“我没事。药煎好了,我给娘端去。”说罢起身动作。粗布隔热罐,掀盖,从容将药汤倒入陶碗之后,又将陶碗里的药汤倒回罐去。如此来回反复,室内一时响起悦耳的淙淙流水声音……她的动作连贯而娴熟,自一年前来到这里以后,早已熟悉学会了这里的一切。待同样的一套动作反复数次,感觉应是不再烫嘴后,刘嫣小心呷了一小口,然后,满意般点点头,平稳的端着药碗,碎步走至屏风后的一张床前。“娘,药煎好了。先趁热喝了吧。”破旧的屏风将本就不大的一间卧室往中间一隔,分成两段,如此,一半为寝,一半为厅。虽说看起来拥挤局促了些,但也好在温馨充实。缝满补丁的素白寒帐静静的垂落在床的两边,躺在床上慈目轻阖的妇人,缓缓睁开了眼睛。床头灯架上的烛光映照的周围昏黄一片,然而即便在这样的光源下,依然掩饰不住她犹如面粉一般苍白的脸色。那是一种毫无半点血色的白,白的并非正常,看着有些骇人。又只看她四十上下的年纪,眼角生出淡淡的尾纹,一头柔黑的秀发散落在枕间,两鬓已变斑白。卞氏虽不复青春,但依然能从她姣好的五官中看出她年轻时候的卓越风姿,想必也是一个极其漂亮的女子。此时,自她身上时不时传来一阵低沉而难以抑制的咳喘,眉心始终一副痛苦的轻拧,不知已被这病痛折磨了多久。刘嫣扫了一眼她的枕边,果不其然还放着那只竹蜻蜓。将陶碗放置在一边,转身自床边拿过一个靠枕,慢慢扶她坐起身道:“近来您的病越来越厉害了,嫣儿想了想,不如让阿哥明日去往长安一趟,听说长安城里有很多医术高明的医士,请一个过来给您瞧瞧,或许能早日好起来。卞氏轻轻摇了摇头,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