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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李忘生当然是块木头,谢云流从小就这样认为。 他这个师弟自小呆板老成,无甚趣味,约他下山出游,鲜少能成功,而一谈到练剑修道、打坐背经,却又面露喜色,李忘生喜欢做这些事,可惜偏偏资质平平,故只得花更多的时间刻苦修行,如此更没有时间同自己下山了。 李忘生并非是和自己性情相投之人,谢云流心中无比清楚,他时常恼怒李忘生对自己的拒绝,少时曾一度与他疏远,只是他单方面的疏远并未换来李忘生的讨好和亲近,那人似乎并未察觉,依旧不温不火,一如既往地保持着对他的尊敬与仰慕,以及恰如其分的距离,这让他十分挫败。 回想自己归来后的发生的种种,也可亏他师弟是块木头,被自己打成重伤,竟然也不计较,谢云流虽然嘴上不说,可心里渐渐已相信了李忘生七八分,大概的确是错怪他了。此时他欲与李忘生欢好,是听了陆危楼的话难以抑制汹涌的情思,另一方面却想借此机会与李忘生双修,探一探那人的灵识。李忘生似乎对自己身上的诡异之事一无所知,更没觉得那张剑帖有丝毫的不对劲——他总是这般无知无觉,甚至直到现在,李忘生也对他如何来的中原也不闻不问,李忘生根本不关心他。 思及此,谢云流又气得“哼”了一声。 李忘生如何不知道谢云流又生气了,只庆幸这次他没有直接一言不合便跳窗而走,想要宽慰,却又不知该说什么,总不能再叫谢云流回到床上继续方才那未成之事吧…… 良久,谢云流平复下来,只得暂时抛开那绮丽的念头,择机再与李忘生双修,这才接着先前的提到的剑帖。 “陆危楼卖出的剑帖的确是我抢走了。” 本以为那道貌岸然的师弟定要指责自己,却听对方答道:“师兄,你何苦冒此风险,欧阳卫乃是朝廷命官,他若认出了你,怕是又要起波澜。” 谢云流不以为然:“李忘生,你当真以为我有如此重要吗?连你都认不出我,何况旁人?这几日我在长安城里穿梭,并未乔装打扮,却无一人将我认出报官。不过十年而已,过去总总已是云烟罢了!” 李忘生听后心中发苦:“师兄,下次忘生定能认出你。” 谢云流道:“你最好说到做到,就算我戴着面具,变成了一个老头,你也得把我认出来。” “师兄若成了老头,忘生自然也是老头,我们若一同修行数十年,忘生怎会认不出师兄呢?” 听了这话,谢云流心中一喜,看来李忘生似乎已接受双修之事,至少并无反感,便想趁热打铁,却又听李忘生话锋一转:“欧阳先生拿着剑帖并非为了参加名剑大会,而是为了一个孩子的命格,师兄可否将剑帖送回?名剑大会的事,忘生再另想办法。” 李忘生果真是扫兴至极,谢云流磨着牙恨道:“藏剑山庄不是说见到我这把刀,便答应我任何要求么,正好叫他们收留那个孩子,岂非两全其美?你明日便去告诉欧阳卫。” “只不过那一万五千两,还需师弟想办法归还。” 李忘生还未来得及回答,便见谢云流又靠了过来,捏住他的的腰恶狠狠地掐了一把,说“今晚姑且先放过你,你好生反省吧”,便跳窗走了。 李忘生红着一张脸,不住叹气,如今两张剑帖都在谢云流那,他又一向拿这个师兄毫无办法,只能照办。待脱了夜行衣,梳洗后看着自己腰上又被谢云流掐出的青紫的痕迹,又脸上一热,睡前更是花了好些时间背了数遍清静经,才终于止住那悸动的心跳,沉入梦乡。 第二天一早,李忘生便去找欧阳卫,来到欧阳府,却见欧阳卫满脸焦急,眼眶通红。询问之下,原是杨思昨夜又病倒了,欧阳卫一大早便派人去请了大夫,喝了药却不见好转。 “可否让贫道看看思儿?”李忘生问道。 “当然,多谢李道长大义。” 走到杨思床前,见杨思面色发绿,李忘生搭上他的手腕,又发现经脉中有异动,似是受了内伤,留了寸劲在经脉中横行乱窜。杨思忽然坐起,痛苦地呕了口血出来。李忘生赶忙将他抱在怀中,不再迟疑,手掌抵住他的背心,企图以内景经将那异处顺平,然内景经浑厚,却化消不了那股内伤,异动更加猛烈经脉中游走,好似一个活物。 异物往心肺而去,杨思的身体渐渐发冷,李忘生如何能让它得逞,用内力逼着那异物离开,他心知那异物绝非善物,若稍有不慎,恐怕杨思便要命丧当场,当下只得聚齐凝神,以气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