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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呼比山妖更为可怖。 “说是剑仙,怕是称作剑魔更为恰当。” 李忘生心中叹道,师兄果真还如从前一般,行事全不在意他人目光,脸上却不动声色:“他往何处去了?” “往北方去了,到处打听一个额间有朱砂的人,像是要寻仇一般。”说到这,说书人奇怪地打量了李忘生许久,又道:“诶,小道长,你可当心点,怕不是找的就是你。” 结(2)妖怪怎么能装成我的样子? (2) 在酒馆总是能打听到很多武林消息,比如说这几日浩气盟和恶人谷又在冰原激战,伤亡无数,又比如说这几天有数名在外的刀宗弟子匆匆返回昆仑,似是门派内有什么大事发生。 李忘生得了消息,便从长乐坊出发前去刀宗。昆仑虽也是终年积雪,但又与华山不同,冰原望去一片茫茫无际,不似华山那般险峻陡峭,也不似华山那般安静。行至玉虚峰山坳处,却突听前方传来一阵刀剑相撞之声,循声望去,但见三五个汉子把一个青年围住,那青年刀法精妙,却是渐渐不支。 又站片刻,那青年似是力竭,道:“亏你们还是武林高手,在此围堵我一个,算什么英雄好汉?” 对面那为首的汉子道:“你助那东瀛人残害我武林同袍时,何曾想过今天?这几日见你师兄师姐均返回刀宗,便料到你也会回,就在这等着你呢!” 那青年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今日要杀便杀,但要我承认那未做之事,绝无可能!” 那为首的汉子又道:“死到临头,还敢狡辩?” 他正欲挥刀,却突感一阵强硬气劲迎面而来,竟生生将他逼退数尺,再回过神来,哪里还见那青年的身影,空中一人影已顺着山崖峭壁而上,似步履平地,他带领众人追至崖边,冰川依旧光滑清影,泛着着皑皑白光,却哪里还见那人的身影。 李忘生足尖轻点,施展逍遥游,不一时已至三重峰上。待他将那青年稳稳放在地上后,对方又恍惚了好一阵子,才回过神来,但见自己已在百尺之峰上,再行几步便至刀宗,而面前白袍广袖的道人正袖着手,看年龄不过弱冠,眼神古井无波,全然不似少年人那般飞扬洒脱。 “多,多谢道长出手相救!”良久总算是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施主无事便好。”李忘生道,“贫道见施主武功,应是刀宗人士,恰好贫道想要拜访谢宗主,可否代为引见?” 李忘生先前在酒馆探得消息,又听了他们打斗时的谈话,便猜到应是谢云流回了刀宗,才召集弟子回归,好安排门派后事。 那刀宗弟子面有难色,心想宗主向来孤直桀骜,哪是会随便去见什么人的?然而拒绝的话还未说出口,却见这道人似早已预料到一般,对方伸出了一直笼在袖子里的手,递过了一枚戒指。 “将此物交给谢宗主,便说是,纯阳故人。”李忘生微微颔首,“贫道在长乐坊等他。” 李忘生虽向来待人平和,但执掌纯阳已久,举手投足间多了几分持重威严的压迫感,竟让刀宗弟子再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李忘生回到长乐坊的客栈内,将茶温好,这才伸出手,看了看自己空空的拇指,不甚习惯。那戒指名为“天涯此时”,是他从毁坏的剑气厅内拾到的,之后便一直戴在手上,他知道那是谢云流的东西,戴在手上本只是图个念想,没想到却成了习惯,没了反而有些别扭。他不确定谢云流几时会来,便干脆盘腿坐在榻上打坐,到了掌灯时分,忽然听到传来两声“笃笃”的敲门声,便下了塌,打开门,却是难得怔住了。 门外那人穿着纯阳的蓝白道袍,莲冠高竖,剑眉英挺,眉眼间自是一股倜傥风流之意,不是谢云流又是谁。 “师兄……”李忘生没有料想到与谢云流再见面竟然是这番情景,眼前这穿着纯阳道袍的谢云流,竟让他升出恍若隔世之感,这竟然不是在做梦么? “师弟,久见了。”谢云流趁着李忘生发呆,已侧身进入屋内,他轻轻搂住李忘生,柔声道:“师弟这般想念师兄么?” “师兄,你怎么……”猝不及防地被那结实的臂膀搂住,李忘生微微颤抖,而后顺从地环住对方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