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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微小的可能,即使此刻用于计算的是eva的处理器,她也会认为这种可能的概率过低而将其弃置不理。但是,路明非盯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他想不出更合理的理由,让这个自带耀眼光环出生,处处优于他人,如今已经身为家主,几乎成为混血种世界里最年轻的一位领袖的男人如此失态。 顶着男人危险的眼神,路明非吞了口口水,颤声说:“你可以告诉我你知道的,如果你——”在那杀人的眼光之下他把后面半句话硬生生咽了下去。但实话说他也不知道该接什么,如果你不介意,如果你可以接受,或者更勇敢一点,如果你和我想的一样?这话说出口万一搞错了,恺撒非得把他碾碎在这里不可。 显然,他想要表达的已经完全传达到了恺撒那里,那双冰封的眼睛里此刻浪花翻涌,一副山雨欲来的架势。恺撒猛地松开了紧握的手,失去拉力的一瞬路明非险些站不稳。恺撒勾起嘴角,但那一点也不是个笑容,显得莫名可怕。 “是啊,为什么不告诉你?路明非,因为你骨子里的贱。”那双眼里的浪花更大更加汹涌,“从你的高中同学陈雯雯,到之后的诺诺,你只会喜欢上那些一个眼神都不会施舍给你的人,她们越是高高在上,你越是爱得不行,她们和你说一句话,你就感恩戴德,你总是像条狗一样跟在她们身后对她们摇尾巴,一点不在乎别人对你指指点点。而那些真心对你,那些先喜欢上你的人呢?” 路明非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炸了,记忆中破碎的画面再度在他的眼前浮现,他喊“不行” ,但是没有用。恺撒此刻是带着讽刺的笑容看着他,那张脸也因此而扭曲了,模糊了。他步步紧逼,“那个曾经单纯的爱慕着你,把你当成她的世界的女孩呢?” “不,不要,求你......”路明非抱着头痛苦万分,脑中各色的画面乱飞,带着破碎的声音,哭声,尖叫声,在他的大脑里响作一团。 “她死了”恺撒的表情恢复如常,又变回了那个眼神带着冷漠的贵公子。“在死之前她依然相信你会像骑士一样保护她,而更悲惨的是她到死都并不知道你对她并不是她所期盼的那种感情,也永远不会是。” 路明非低着头抽噎,然而攻击还未结束。“还因为你是个懦夫”恺撒轻描淡写,仿佛说出的话并不是个侮辱。“你只敢躲在暗恋的壳子里当缩头乌龟,却从来不敢迈出一步,如果对方率先行动,你更是要被吓得缩回去了不是吗?” 脑海里纷乱如麻的思绪在这一刻突然清空了,路明非抬头,再次面对狂风骤雨般的湖水,眼角还带着泪水。 “所以我不能告诉你,不可能告诉你。正好我有个很不错的参照对象供我学习,但是很快我就发现我没有诺诺的天赋。”恺撒再一次展开笑颜,但这一次是自嘲的笑容。“我做不到向她那样使一个眼神,勾一勾手指,就把你牢牢地握在手心里。”路明非的心脏停了半拍,不由得屏住了呼吸。然后恺撒伸出手指,轻轻擦掉了他眼角挂着的泪水。“我为刚才说过的话向上杉大小姐道歉,我并不是想要嘲笑她,恰恰相反,她嘲笑我才比较合理。” 那只手指在路明非的脸上停顿了一下,带着一万分的温柔。“她的离开几乎是注定的,而她永远能拥有你的怀念。我能做的只是派了人去监视你,然后整日整夜的胡思乱想,却想不出对你的一点办法。最后我得出的结论是,只要我爱着你一天,我就要承受一天这样的痛苦。我永远等不到你的表白,我不能自己出手,甚至不能表现出什么,那会早早地把你推开。而总有一天你的热情会淡去,你会厌倦这样没有尽头的追逐,于是你的视线会从我的身上离开,落到下一个人身上。但你不知道的是,在那一天到来之前我都会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忍受着这无法言说无处可诉的痛苦,我所可以设想到的最残酷的刑罚与之相比都算是幸福。” 那双眼睛里的惊涛骇浪已经渐渐平息,只余朵朵浪花。路明非愣怔地张着嘴,但说不出话。 “我试着给你机会,不然加图索家族最核心最重要的机密怎么会落到你一个外人手里呢?”路明非想起那次莫名的潜入任务,使得他时隔多年再一次遇见了诺诺,并撞破了加图索家“新娘”实为“祭品”的惊天秘密,恍然大悟。“如果你觉得我们之间有障碍,那么我把它扫除了,你是否有勇气迈出那一步呢?”恺撒喃喃,“但最后我还是失望了,甚至只是这种程度的失败已经不足以让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