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攀越者寥寥无几，蓦然发现行船者，就像是见到失落的亲人，情不自禁地产生亲近感。

除非即将到达巅峰，才会对竞争者产生杀意，除此之外，理应包容。

“真大哥，你和我才刚刚见面，就用仙族血脉之威压我，又急着抢我东西，并没有给我留下半点好印象，所以我才处处与你设防，其实人与人之间，为何不能多一些真诚？”

苏瞳垂下了眼眸，睫毛轻震，脸上三分凄婉，三分娇羞，剩下的遗憾既是嘲讽，也是一种吹入心脾的怅然。

“我的船毁了，rou身也灭了……你出现在这里，想必也是渡河之舟出了问题，我们同修生死之道，同是天涯沦落之人，如果打一开始，你就与我开诚布公，我就算是把这件师傅的遗物拱手相送也不是不可以的，但你步步紧逼，毫不给我余地，我苏瞳虽然是个弱女子，可也不是好拿捏的软柿子，就算拼了自己这抹孤魂，也势必爆了这浆！”

哀伤之后是倔强，苏瞳突然抬起自己的头，目光执着而无畏地瞪着真道灭的脸。

面对那澄清的目光，数万年心情不动的真道灭，刹那有了一种想要躲避的冲动！

此女魂色，太纯粹！

纯粹得不忍亵渎，也无法弯折。

自己一世为皇，从不知“忍让”二字是怎么写的，特别是面对如此弱小的灵魂，可她一番义正言辞的呵斥，却是令他蓦然正视起她的身份。

不错。

黄泉道殒之女，这样可惜，这样和自己同病相连。

“哎！”长叹一声，真道灭手里的仙威无声而灭，缓缓从空中落下，以悲怅的目光看着苏瞳倔强的小脸。

“你虽然神台不灭，可没有rou身，在这黄泉里，还是会慢慢失智，最后被莲舟接引。”没有道歉，不过既然能这样说话，已表明真道灭对苏瞳卸除了之前的恶意。

“哈哈哈哈哈哈！”听了真道灭的话，苏瞳仰天一阵狂笑：“我选择死，就没有后悔过，现在居然还有七八天可活，真是赚到了！”

“你自己选择死？”真道灭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

“对，我若不死，就是朋友们先死，所以我就来了。”苏瞳肯定地点点头。

“朋友……”真道灭目光闪闪，这个词也已离他太久，没想到世上还有人会为守护朋友自己先赴死，而且这女子，还是一个修生死道，可追往生魂的人。

在这一瞬间，真道灭对苏瞳的看法已经不同。

这也是在苏瞳计划之中的事情，一般这种活了数万年的老怪，一生听到的都是阳奉阴违，如果自己服软，只会被对方更看不起，所以在无法用rou体掩盖自己不受仙族血脉压迫的情况下，她只有表现出本色的强硬，才有可能赢得对方的尊重。

有平等对话权，便能尽快搞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

虽然对死无悔，可是哪怕只有一丝生的机会，她都不会轻易放过！

苏瞳想得没有错，如果她在真道灭的恐吓之下立即表示顺从，只怕真道灭夺了船桨之后便会毫不留情地将她抛弃，可是她一再不屈，却让真道灭产生了一种想与之攀谈的冲动。

强者，只有结识强者的兴趣。

“虽然生死有命，不过你这丫头就这样道殒了，实在是有些可惜。”真道灭看着苏瞳坚定的魂色，知道她没有说谎。

“你叫苏瞳是吧？告诉本尊……你仇家的名讳，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