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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子!”承光帝冷声怒骂,“你干的好事!”薛昭仁额上顿时红了一块,等他看清这令牌的模样,瞳孔骤缩,立即跪倒于地,道:“父皇息怒!儿臣冤枉!”“冤枉?”承光帝嗤笑,“龙涎香出了你只有朕这儿有,你的意思是朕刺杀临安王么?!”薛昭仁跪伏于地,道:“儿臣不敢。但此事绝非儿臣所为!龙涎香这宫中内侍宫女也有机会接触到,定是有人陷害儿臣!”“你若不留下这样的把柄,谁能以此陷害你?!”承光帝拍案而起,语气笃定,几乎已认定此物乃太子之物。薛昭仁只觉后背沁出冷汗,沉声道:“儿臣行事坦荡,绝……”“坦荡?”承光帝打断他的话,扬手就将一本奏章摔在了他的面前,“真以为朕老了、眼瞎了?!”薛昭仁指尖一缩,不敢多言。“你和老九斗了这么多年,结党、攀咬、明争暗夺,真当朕看不见是么?”承光帝慢慢绕出桌案,行至薛昭仁身侧,痛声道:“你是大晋太子!这么多年我给足了东宫和皇后的脸面,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结党就罢了,如今竟豢养起杀手来,接着是不是就要养私兵、逼宫造反了?!”“儿臣不敢!”薛昭仁重重叩首,鬓边冷汗滴落。承光帝冷哼一声,背过身慢慢走回桌后,“还好大理寺拎得清,这件事知者甚少,该怎么做不需要朕教你了罢?”“儿臣省得。”“不要再让朕失望了。”承光帝慢慢坐下,不愿再看太子,挥手道:“退下吧。”“是。”薛昭仁捡起那枚令牌,躬身退下:“儿臣告退。”殿外阳光倾洒,却没有多少温度,薛昭仁只觉浑身血冷,低眸看了看掌心那块熟悉的令牌,蓦然收拢手指,大步离去。***与此同时,左骁卫府中,同样一枚令牌置于案上,魏狄将一份卷宗递到薛铖面前,道:“这种柳叶纹我去打听过,如今江湖上知者甚少,但并非全无踪迹。”“早在二十多年前,丰州一带曾有一个盛极一时的杀手组织,组织头目名叫竹柳公子。此人行踪诡秘,组织上下均以此柳叶纹为令,多年前曾刺杀过丰州一地的知府,所以卷宗里有几笔记载。”“但十多年前这个竹柳公子就销声匿迹,江湖上众说纷纭,不过大多都说是他为人张狂得罪了什么不得了的人物,被灭了口。”“你的意思是此人并没有死,并且还在暗中活动。”薛铖轻点卷宗,皱眉道:“甚至……和里头那位有所牵连?”当日山中刺杀环环相扣,杀手个个武功不俗,若非溯辞,他恐怕早已没了命。如此作风,的确像江湖的杀手组织所为。但刺杀临安王……薛铖并不认为太子会做这种事,他伸手拾起那枚令牌,摩挲着上面的纹路,很快得出定论。真正刺杀临安王的人恐怕和当时给他送来这枚令牌的人是同一幕后主使,目的再明显不过——拉太子下水。薛铖深深叹了口气,低声道:“这京城天,的确太脏了。”随后他将令牌交还给魏狄,吩咐道:“此事必已惊动陛下,定会警示太子,我们不可插手,以防惹祸上身。但北魏那边还需有一个交代,我这边有个法子可以一试。”说着示意他附耳过来,将昨夜溯辞所言重复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