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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普通人一时之间无法猜透玄机。我原来便奇怪齐贞吉为何亲自到戍城来,现在大约可以证实先前的猜想了。”姜灵均惊道:“难道说党项已经成势?”姜楚一苦笑:“先前的猜想已经结丝连缀了。其一,戍城多年重兵把守,但是近两年却屡屡遭劫,朝廷多传是吐蕃诸部,看来是吐蕃还是西夏尚待考证。城中居民密报齐将军,说近来党项数十次掠城,但是朝廷竟然没有收到守军的任何报告。其二,朝廷多年来在边关的羁縻州,一直采取合纵连横之策,对于外族诸部也是控一打一,但是齐将军却说,近来几经探查,近几年党项诸部突然有联合之势,一旦他们做大,我朝又将面临一个威胁。”姜灵均心中哑然,却不知说什么安慰父亲。父亲虽然少说边关之事,但是对赵朴子的遗言一直记在心上。他下野时,难以窥之一二,如今随军才知事态已经如此严重。她细细思索,又觉得漏了什么。灵光一起便问道:“爹,周将军的血书写了什么?”姜楚一沉吟道:“画卦上水下雷。”灵均反将父亲的手翻过来,用指尖在他手上细细的画卦,“这是水雷屯卦,龙游浅水之卦,周将军在说自己陷于囹圄之中。”姜楚一摇了摇头:“是也非也。”灵均想到戍城文武将官均神秘失踪,再想到党项多日攻城,竟不敢再向下想。她复握紧父亲的手,尽量冷静说道:“屯卦谶曰:‘块然一石,谓他人父。统二八州,已非唐土。’石敬瑭割幽云十六州以贿契丹,难道说在朝内有内鬼?!”她眼睛凌厉,用耳朵细细的听,周围静谧无声,才看着父亲。姜楚一在她手心画了一圈,灵均知道自己猜对了。她握紧父亲的手,看着他的脸,眼睛湿润了起来。她多年来浸yin书香,又多有游历,深知这些兵伐之事和党争相连。白起人屠也仅仅死于帝王之令、赵牧英勇也难敌反间之计,她害怕父亲在这些大人物的杀伐中被无辜牵连。可是她知道父亲有自己的坚守,她只能哀求父亲。姜楚一心中酸涩,他一直希望灵均能真的如闲云野鹤一般,可女儿虽然表面上看着悠游自在,心中却是个多思之人,或多或少也由于挂心他。他正色道:“灵均,不要担心,有的事情是我必须去做的。你要记住,我教你的,你学到的,都是为了能活下去。必要的时候,守势不在,就杀出一条血路去,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灵均知道父亲这话中略去太多的秘密,她想总有一天父亲会告诉她的。戍城的军备进入了一种紧张的状态。尽管里道巷陌中仍然是平常的状态,但是这种无声肃穆的军备状态如隔膜一般散布在城市上空。祝融营的军士脸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或者说,此时的他们比起平常更加冷静。在边陲百姓心中,齐家军是已经被长年累月的赫赫战功所神话出来的救世主,他们似乎已经放心安于在军队守护下的平凡生活了。但是姜楚一却并不这样想,他看着重开的贸市,吆喝声和买卖声不绝入耳,心中却思索着戍城的战事。无论是年少时的冒险生活还是后来的闲适生活,他都并没有完全进入髀rou复生的状态,而尤其敏感于战时的微妙变化。他握紧藏于袖中的隋刃,心中暗自思索齐贞吉的布阵。小沛距离戍城仅几十人,其瞭望台和观天台多用于监视敌人并作中转站,党项也对此虎视眈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