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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白藤有所感悟,单皇后不单是贤良大气的国母,亦是完美无缺的母亲。她生前诞下两子,太子乾聪敏仁厚,节俭温良,颇有储君大气之风;六皇子歌坦率纯善,天真快活。两人各尽其位,性格相补,自是母亲有意教导的缘故。若不曾有这场变故,大楚必得一位勤政爱民的好皇帝,以及一名自在快活的闲散王爷。浓郁的野桂花香伴凉风扑面,枯藤纠缠,斜影偏移而去。山中两人倚石而坐,对彰重峦绵延,将将也是细小安逸的美景。☆、第四章行将数日,两人疲惫劳累,满身泥泞污渍,总算出得荆棘难行的山路。白藤神色坦然,向就近村庄的人家询了路,告知越槿歌,与其又继续赶路。越槿歌不时打量白藤脸色,以防万一。山间生活尤为清苦难忍,白藤伤处总不见好,平日愈发虚弱困倦,近日脚步甚至不如之前的轻捷。按理白藤是练武出身,怎至于这步田地,步伐沉重得竟隐隐及不上越槿歌了。他心中疑虑,也有问过是否身体不适,白藤不以为然,只随口道:“不用担心,白藤不会拖累你。”反噎得越槿歌说不出话来。这段时日他事事仰赖着白藤,脚上行得磨出血渍来也不哼声,更是苦习药草和烤食,不过是既得了她救命之恩,自己这什么也不懂的落魄皇子,竭力不愿被她看轻罢了。谁知她还这样想他!他哪里是嫌弃白藤会拖累他了,分明是关心的话语,被她置若罔闻不算,还带讽着给他刺回来。越槿歌是以也闭口不言,只顾自地按白藤指引往城中方向赶路,由白藤跟在身后,轻咳着勉强而行。他脚上的水泡子渐好,生了层薄薄的茧,也不复起初赶路的一步三喘气,行将不过数十步,瞥见后头摇摇欲坠的身影,越槿歌认输般折回去,在白藤面前蹲下。“你上来,我背你走!”白藤自是不愿,皱眉,“这怎么行,你我尊卑有别,你不该做这样的事。”她承诺过不会再碰他,如今倒会叫他误会成耍手段了。越槿歌眼神一黯,苦笑道:“我如今还有什么尊贵身份,你我二人且先入城再说。”白藤做了五年有余的侍卫,性子自然被沾染得些下属常有的直接和偏执,譬如这回她认定了的,便怎么僵持也不肯应下。到底还是越槿歌无奈,最终只与她并排,搀扶而行。饶是如此相互扶持,脚程也快了许多。这回不消半日,他俩随一众走夫伴着牲畜入得城中。两人行头早已狼狈,姣好的面容也被灰泥遮掩,混在寻常百姓里乍看去与一般人无二。越槿歌虽生于宫阙,还是年十二三的少年郎时,便已随世家公子出入在金陵城的花街酒巷,游历有余。这繁州及不上金陵的华贵气派,却也是难得的热闹之地。越槿歌置身其中的车水喧嚷间,忆及昔年的得意之情,凭白生出几分恍若隔世的沧桑之感。白藤本是低眉敛目与他而行,见一小茶铺,同越槿歌随意坐下。茶铺老汉见状前来招呼,“两位客官一路风尘辛苦,可要喝些甚么?”白藤神色清淡,客气地向老汉行了礼,“两杯清茶便可,辛苦老人家了。”而后看向身边人,见他一如平常,便放心许多。他跟着她一路疲惫行经至此,未有一句抱怨,她却连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