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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7 (第1/2页)
我少活几年了?我仍然闲闲地拨弄着自己头发,反正他也会继续说他想说的,我也不想再搭话。“徒儿,你瞧这天机谷这般被孤立,心中有何所想?”唐异子忽然将脸转过来看着我,这是要我答话的意思了。你自己喜欢把自己关在天机谷,我能有何所想?我摸了摸脑门,眼光越过了他的方向。我说:“我想睡了。”唐异子喜怒不形于色,他直直地看着我,难道他在等我说我不困了?可是我偏不说,我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死皮赖脸地看着他。“哎。”我美好的师父叹了一声,随即他的手指微微一动,包裹在我身上的雪花全部都崩裂开来,一股寒意便从这崩坏的裂口呼啸而入,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寒意惊得一阵战栗。我美好的师父看着我微笑着说:“徒儿,还困吗?”听着我说困,便自破防护罩让寒风惊醒我。真棒!就逼着我听他说话。若他非要找个人来倾诉,我美好的师父只需要手指一动,捏一块雪人出来,便可以将雪人化作为人。雪人不吵不闹,多么适合倾诉。我不敢再在这些细节与他叛逆,只得盘腿坐在雪地里硬着头皮听他忆苦思甜。“遥想为师最初来到瀚海的时候,已经是五百年前。”我美好的师父终于开始了正题。所以呢?你在炫耀你活得长吗?“现在想来,许多事情我已经不记得了。那时我的师父,也就是你的师祖,便是在这天机谷收我一人为徒。那时为师还是个小孩,而你是师祖已然是这瀚海门下,最有飞升希望的五人之一。”我美好的师父不需要我的配合,他知道自己讲下去。而我还躺在雪地上折腾头发,要么把头发拉在脸上用嘴巴咬,要么将头发遮住半边脸,总之各种把玩。“那时候师祖对我非常严格,可是那时候我的心并不在这里。”我的师父眼睛仍然死死盯着远方,我从那眼神里看到了一溜凄凉。那时候你的心在谈恋爱吧?所有的杂书里都是这么写的。要么是修炼途中受爱情所扰,陨。要么是修仙飞升中受情所困,陨。要么是成仙后仍然受情所困,陨。总之就是不能让人好好谈恋爱。可是恨可以让人记忆五百年,不甘心可以让人记忆五百年。我不信爱可以。“你师祖的眼神,便是像今夜这月光一般皎洁。”唐异子的眼神忽近忽远。哦。原来我的师祖是一名女性。“哎。”唐异子的回忆艰涩,他叹了一声,再也讲不下去。“师祖想来是非常漂亮了。”见他为难,我好心好意地配合道。“她像这月亮。”我的师父唐异子原来也有情怀,他说道,“那时候的天机谷没有雪,每晚都见得这月亮和星星。”触景使人伤怀,可能正是因为情感的力量,才得叫我美好的师父放松对我的警惕,在假模假样地摸了一晚上头发过后,我终于摸出了一件我的怀疑——一根细小的东西,扎在了我的头发里。我悄悄将这细小的东西藏在了我的手心,这形状,是雪花。可是这是一片硬化的雪花。受到的是我美好师父的指示,潜藏在我的头发里。我的师父感情总是一露而散,看来年长的人总是矜持一些。他又叹了一声,他一拂衣袖,嘴角呢喃,轻声说道:“今天的事情,也忘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