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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依漪不知道mama是什么意思，她乖乖地听话，洗干净脸。然后呆愣愣地看着揽镜梳妆的mama，等着mama吩咐下一步该怎么做。古mama终于化好了妆，看看镜子觉得很满意。

然后，她拉过一边依然发辫凌乱的古依漪，拿起梳子，把女儿的头发一点点梳好：“我的女儿居然已经长这么大了。”古mama又开始给女儿化妆，一点点打上眉粉，描出眼线，轻点口红......古mama揽着古依漪一起站在镜子前：“我的女儿居然长得这么美了！我居然一直都忽略了。会不会怪mama一直没有陪在你身边？”

古依漪乖乖地摇摇头，她轻轻地搂住了mama：“你活得很精彩，我也没有感觉到有什么爱的缺失。我们这样就好了。”

古mama觉得眼睛有些湿润，她忍了下去。

她拉着女儿自己的女儿出门，先带她去吃早饭。古依漪吃不太下，虽然她已经很久没有吃东西了，可还是吃不下。古mama直接强势地逼着她吞下去，只说：“快点吃，吃完我们还有事要做。”

☆、第19章

等到古依漪勉强塞了些东西进肚子，古mama直接开到了医院的门口，古依漪不知道mama的用意，但是她的眼睛已经投向了医院，目不转睛，眼眶润湿。

“你觉得这件事特别为难，对吗？”古mama的声音在古依漪的脑后响起，声音有些缥缈，但是她的形态如同一个女战士。

古依漪点点头，她情绪复杂。她爱他，以前或许都没有发现有这么的爱他，他的离开，他的放手，他的脆弱，他此时此刻地一切都让她明白在每天的自习和吃饭的日常中她已经这么爱他。

古依漪也没有掩饰她自己是一个俗人，她也在害怕。这不是秦越的名字高高地挂在月考榜的前面，古依漪必须迎头赶上这种事了。她还年轻，她有那么多的梦想，但是此刻她需要承担的后果包括：植物人、残疾、早逝等等，她陪在他身边的日子很可能充斥着黑色。

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究竟什么情绪占了上风，是爱还是害怕。

“进去吧，”古mama很直接地对女儿说，古依漪觉得非常地吃惊，她以为mama会拦下她，为了不让女儿有一段可能发生的可怕的未来。

“对秦越来说发生的最可怕的情况是什么？死亡。秦越死了，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但你不一样。如果你不在这里，你不与他道别，他就成为一道坎，立在你心里一辈子都不会过去。

“对你而言最可怕的情况是什么？他活下来了，但是他不是之前的那个人了，残了，废了，变成植物人了。他的生活状态改变了，他不能配合你，只有你去配合他，他的脾气、心理状态也都回不去了。

“很可怕，他很煎熬，但你面临的情况更加的残酷。我知道我的女儿如果在这件事还没有发生的时候就逃了，她会一辈子很难受很自责很内疚。如果她只是熬不下去了，也许对病人很残忍吧，但是我的宝贝会得到能量度过接下来的生活。

“如果你发现你最后还是离不开他，你选择和已经残缺的秦越一起生活下去了，你怕什么啊？生活太困苦吗？可是mama在这里啊，最不济mama在后面撑着你。”

“妈，”古依漪扑进了mama的怀里：“谢谢你，你能支持我，你能这么说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