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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开口。身为一国的君主,朝堂的官臣分不清明的恐怕只有他。“臣身居车正之职。”“稷桑。”他一声呼唤,位列首位年过半百的老臣颤颤巍巍地站了出来。他是辅佐过三位夏后的老臣,德高望重。“请君后示下。”他施手拜礼,低垂着头,静听君后吩咐。“孤以为他并不适合车正,你另选他人。即日起,废除他的贵籍,贬为奴隶,世代为奴籍。”此言一出,大臣们想要为他求情的人不少,共喊:“望君后三思。”车正,车官之长,一国重要卿士,就这么随随便便,给废了?这个掌握天下权势,登极顶峰的君主履癸毫不在意,撇了下嘴角,起身,发丝在风中拂动,如绝世妖孽,吐出的话冷漠至极,“再敢有言论者,立斩。”他一声令下,四周立刻沉寂。今日他格外开恩,大好的日子,他不想让她闻见血腥。抱着她,一步步走上台阶。黄昏的阳光柔曼,照在得意的君主身上,抱着她,如同抱着整个天下。太庙威严,一国之祖,一般有国之重事才在这里举行朝会或者祭祀。司巫对这个侄儿已经见怪不怪了,设好了筵席,恭请君主和新妃入座。侍臣端来盥盆让他们分别洗手,接下来共牢而食,合卺而酳。履癸和新妃对面而坐,端起蛟龙纹觚,一饮而尽。礼成,司巫恭请新妃入珠宫。履癸摆手,重新抱起美人,回到马车上,他坐在她旁边。“绕都城一周,再回珠宫。”马车外的车夫听到君主的命令,调转车头,华贵的马车又吱呀起来。等马车走远,原本寂静的众臣有了喧闹。“稷尹,君后如此胡闹不顾祖制,可如何是好,”关龙逄拉住了欲走的太尹稷桑,焦急沉痛,继续道:“先前四处征伐,索要无度,已经引起了各方国和百姓的不满,再这样下去,尧舜之功,禹启之业,怕要败坏殆尽了。”稷桑沧桑的脸上愁绪满布,仰头远望,最后摇摇头化为一声叹息。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他侍奉的三位君后,一个不如一个,他受恩于夏后皋,虽然皋的父亲孔甲好方鬼神,胡作非为,残暴乖僻,动摇了夏朝的根基,但皋即位后,有心治理。本以为能有一番作为,没想到皋早年病逝。皋的儿子姒发即位却无能,内忧外患,皆不能治,只知道纵情享乐。他身为托孤大臣,劝谏无力,辜负了皋的一片信任。等到履癸继承君后之位,四方□□,他自负孔武有力,喜好杀伐,亲自镇压叛乱,没想到屡战屡胜,众臣畏惧而臣服。稷桑以为,夏朝重新兴盛指日可待,他终于不负皋所托,没想到后来的事,大大超出了他的预料。履癸每次征伐得胜后,不是血洗屠城便是索要,他索要众多,美人奴隶,珍奇异宝,极尽奢侈,已经不能听从他这个太尹的话了。就像这次,东征有施氏,不过瞥见了一个女子,就不管不顾,急于媾和。而且不顾所有人的劝阻,举行了从未有过的盛大仪式,迎娶一个降国之女。他,垂垂老矣,怕是再难说上话了。“君后今次下令全部方国首领伯侯必须一起到斟鄩庆贺,可是仍有好多个没来。”太史令终古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