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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里那个疼她爱她的皇帝舅舅。

顾欢也有理由相信第二种想法是正确的。

不然也无法解释。为什么自己的武力高强，皇帝也没有让人把自己用锁铐锁起来什么的，更别提挑断手脚筋之类的事了。

更何况在入狱的这一年多以来，自己的生活除了不能出去以外和在家毫无区别。吃穿用度没有一样是差的，家里人也可以时不时来看自己。

不过现在想这些有什么用呢。

如果是第一种可能，那么除了舅舅以外，什么家人都没有了的她，也不想提报复的事了。不管舅舅对他们的信任喜爱是不是真的，但顾家对舅舅的忠诚却是真的。如果是舅舅想让她死，那么就如他所愿。

如果是第二种可能，现在还在牢狱之中的她根本救不了舅舅。敌人不是傻子，就算她打败这个小太监去到皇宫。等一时半会看不到派来毒杀自己的太监，他们就会知道自己逃狱了，舅舅的性命就不保了。她不能赌也不敢赌。

在喝下毒酒的一瞬间，顾欢觉得自己变得轻飘飘的，好像能飞起来。张开眼睛居然看到了自己的身体。

'啊，原来这就是死啊。'顾欢如是想到。

没有留恋自己的**，她嗖的一下穿过了太监的身体，往皇宫飞去。她想知道舅舅到底怎么样，其实吧，说是不在意了，但她还挺想知道自己的猜想哪一个是对的。

皇宫的深处，太监总管李英哆哆嗦嗦的为皇帝披上风衣，尖细的嗓子此时变得比往日沙哑起来，“皇上，起风了，小心着凉。”

皇帝摇头，孤寂的望着顾府的方向。

“你说，朕是不是做错了。”

皇帝的对与错不是一个太监可以妄自评论的。

而他说这话也没打算让李英回答，没有停顿就接着开口，说话的声音低低的，“她是鹰，就应该在天上飞。”

自嘲的笑笑，“而朕，自以为是的保护终究是害了她。”

“皇上，她会理解这片苦心的。”

李英安慰的回答并没有让皇帝有所纾解，他接着喃喃的说到，“不会的，她不会的，朕都没和她说过就独自做了这个决定，我想她会恨的。”

“恨我也好，我宁愿她恨我，至少她可以活的好好的。”

“可是现在呢，她就要死了，但朕什么都做不了，这算什么保护？”

就在这只有两个人的时候，皇帝终于说出了内心的想法。

“当初她胜利归朝的前一晚，安陵木的党羽一下子拿出十几项罪证证明她就是狼牙山一役的细作。”

“朕知道她不是，可是又能怎么样呢？朕没有证据证明她不是。朕是她的舅舅，但更是皇帝，朕不能任性的在朝堂上说，虽然没有证据但朕相信她不是。”

“好了，就算朕当时这样说了，可是这摆明是有人在针对她，在针对顾府！”

“所以朕就想着，不如将计就计……就把她当做细作抓起来，关在大牢里。反正那都是朕的人，除了没了自由，其他的比她在府里都好。虽然名声差了，但至少是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安全。”

“而且名声算什么，等朕揪出了安陵木的尾巴就放她出来，昭告天下。她可是朕的侄女！有谁敢看不上她？”

“可是朕错了……朕当时就应该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她，如果说了也不至于现在这样……名声没了……命……也要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