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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第1/2页)
再回到教室,大家打量她的眼神有些遮掩,不再那么赤裸裸和肆无忌惮。 兰秋将头埋在习题里,准备后面的期末考试。 和大部分害怕和讨厌希望永远没有考试这种东西的同学不同,兰秋对每次考试都隐隐有期待。学校里有规定,每次考试考进年级前十会有助学奖励,名次越靠前越高。比起在水里泡一天所挣到的那少的可怜的钱,靠学习拿到的钱就轻松很多。自己那代表优秀的照片工工整整的贴在荣誉墙上,也给兰秋贫瘠的生活里带来很大程度的慰藉。 考完试,又是学校的校庆活动。这种事其实没有兰秋什么事,她身无一技之长,同学们又那么嫌弃她,那种打扮得漂漂亮亮登台表演的事情也根本轮不到她,兰秋在大家最期待的校庆活动里面充当的就是一块板砖作用,搬搬抬抬,洒扫卫生,整理杂物等粗重繁杂脏乱没有人做的事情都通通是她的活。 大多数学生考完试就在回家吹着冷气吃着冰西瓜,等着发放成绩那天到学校领成绩和看节目,而兰秋考完试每天还是会到学校听差遣。 可见人与人之间有多不对等。 这几天兰秋脸好了很多,脖子上的淤青也散得只剩下浅浅的痕迹,不像之前那么吓人。至于鄢冶,从那件事后兰秋再也没有见过他,本来就是没什么交集的人,淡忘起来就很容易。如果不是这次相遇,兰秋几乎已经把他从脑海里摘除了。 严格来说,这次相遇怎么看都是鄢冶故意来找她。 这天兰秋在杂物室里对着同学给的图纸,给演出要用的用纸板粘贴出来的假花假树上颜色。参加节目需要用的类似道具很多,没人帮她,这段时间兰秋一直在这里弄到下午,然后再从学校去洗车场打工。 正专心致志的填着色,身后缺乏活动的大门发出吱呀一声响。这个地方在前头排练的同学和老师都觉得脏乱闷热一般都不会过来,兰秋奇怪的扭头去看,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从门外进来,挺拔的鼻子因为不适应杂物室霉味皱了皱,在看到兰秋同时,大步朝她走来。 本来趴伏在地面填颜色的兰秋立刻紧张的坐直了身子,背脊绷得笔直,眼睛无措的眨着,学校的杂物室不是特别大,头顶老旧的电风扇嘎吱嘎吱的旋转着,小的可怜的风根本不足以驱赶夏日带来的炎热,屋子里仍然闷热,可此刻她脑门却感到一丝寒意。 她想逃跑,在看到鄢冶的那一刻就想当什么都没看见一样推门逃跑。可见他一步步的朝她走来,兰秋就害怕得动都动不了。 鄢冶踱步过来,将兰秋正在填颜色的硬纸板抽过来,垫在地上,一屁股坐在她对面,“这地方倒也适合你,盖得住你身上的味儿。” 兰秋被说得脸色一红,左手偷偷的搓着衣角,右手还撰着沾满颜料的画笔,即将完成的道具被坐得全是褶皱直接报废,她眼睁睁看着很心疼,却不敢吱声。 鄢冶也这么静静的上下打量着她,似乎想从她身上看出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来解释他这大热天气不在家吹冷气打电动,跑这里来看她。 样子嘛其实还是过得去,眉眼很浅,不过分张扬,多看几遍会让人觉得舒服,皮肤瓷白衬得薄厚适中的嘴唇粉嫩,叫人一看就知道很柔软。他不由自主的就想起那天晚上肌理相贴时那温热细腻的触感,突然伸手过来钳住她的下巴,指尖传来熟悉的触感让他有种难言的兴奋,想要触碰到更多,他面上平静的端详了一会儿,“不错,好了很多了。”然后伸出手指在她一脸惊恐表情的脸颊上毫不客气的戳了戳。 就算好得差不多了,可就这么用力按压还是会很痛,兰秋立刻吃痛的发出嘶嘶声。 “还痛啊?”鄢冶又凑过来,“我看看脖子。” 他的眸子很黑,那种可以称得上幽潭一样的黝黑,被这样不动声色的盯着兰秋感觉背脊发毛,并不想在被他触碰到,她身子向后躲了躲。 鄢冶直接来了脾气,有种小心思没得逞的羞怒,“躲什么躲,我看看怎么了!” 兰秋觉得男女多少有些授受不亲,更何况她和他之间本就没有到这种熟稔的地步。本能的伸手躲闪,手里握着沾了颜料的笔被这一挡绿色的颜料甩了他一身。 大热天鄢冶下面穿了一条浅褐色齐膝短裤,这是他昨天才新买的,新鲜劲儿还没过,这下沾满了斑斑驳驳的绿,恐怕是直接废了,最气人的是他大腿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也不可避免的沾了这恶心巴拉粘了吧唧的颜料。 鄢冶直接就炸了,每次和这个大胸妹在一起不是弄伤自己就是弄得一身脏污,他一脚将掉地上的颜料笔踢飞,“我他妈就想看看你好没好,你他妈忸怩什么忸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