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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娇再不敢看白天鹅一眼,转身急匆匆跑下斜坡然后一路狂奔,鞋踩在积雪中,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仿佛踩在心上,让人疼的发狂。推开招待所的门,王娇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还未喘匀,就听到楼梯口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北平,这次李容川那小子做的太过分,咱们回去绝不能轻饶他。”“对,早就看他不顺眼,正好新帐旧账一块算。”下楼的是那几位知青,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模样。高个子青年眉头紧锁走在中间,其余人叽叽喳喳群情激奋,嚷嚷着要把谁谁谁干掉。王娇赶紧闪到一边,看他们走出招待所,大步流星似乎是往火车站的方向去了。“一群神经病。”嘟囔一句,王娇赶紧上楼,匆忙洗了脸,又用热毛巾擦了头发,把棉袄和裤子晾在绳子上,王娇裹好被子倒头便睡。一夜无梦,第二天醒来她就急匆匆收拾好行李,然后赶往了火车站。她想好了,去兵团当知青。之前她傻,对困难和年代特殊性预知不足,如今明白了,在这个时代独自闯荡就等于找死。必须尽快找一个人多可靠的团体安顿下来,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清晨,火车站里空空荡荡,与印象中人满为患的样子相去甚远。售票窗口只有一个,工作人员穿民兵装戴红袖箍。王娇早跟董秋莎打听好,如果从鸡西去北星农场,先要坐车到佳木斯或者七台河,然后再坐长途,不过北星农场似乎是在一个偏远的村子里,到了地方,估计还得坐马车或者兵团的大卡车。如果兵团正好去七台河附近送货最好,如果没有王娇就得自己想办法。“同志,我要一张今天去佳木斯的硬座。”王娇说。“没有了。”“……那就七台河。”工作人员看她一眼,手指快速敲击打字机,旁边有台像是打印机的东西,不一会票出来了。“票价3块7,晚上七点半发车。”晚上?“不好意思同志,有没有下午发车的?”从鸡西到七台河最少走一个半小时,冬天天黑的早,王娇很怕出了火车站就两眼一抹黑。毕竟在七十年代就是北京上海这样的大城市到了晚上都是漆黑一片。她必须预留出找旅店的时间。可是工作人员很遗憾地告诉她,每天从鸡西发车到七台河只有一趟车,都是晚七点半,如果嫌晚,王娇可以去对面的长途汽车站。算了吧,王娇把票钱递进去,还是坐火车安全。一看见对面的长途汽车站,她就想起那个心怀叵测的妇女。票据很简单,不像几十年后还有防伪标识,就一张硬质小卡片,上面写着订票时间和车次。回来的路上天空又开始飘小雪,几分钟后又变成了鹅毛大雪。火车站对面那条街上有一家副食品店和一家国营商店,想着农场地址偏远,物资储备差,王娇打算提前买好一些生活用品还有零食。在国营商店,王娇买了一块檀香皂,一把梳子,一包缝衣服用的针线,还有日记本和一瓶钢笔水。一共花了两块五毛八。把东西装好,王娇又来到了副食品商店,这里还算热闹,门口贴了一张新到水果糖的告示,几名顾客正围在糖果专柜前。柜台不大,糖果就寥寥几种,有酸三色,大白兔,话梅糖之类的。王娇小时候都吃过。“昨晚刚到的,要买赶紧买。”营业员一边称糖果重量,一边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