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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 (第2/2页)
眼睛一亮,目光晶莹,期待问道:“何事?”不必商量,她定是应下的。齐白卿不想再拖下去,他同她认识这些年,这件事早该定下的,用了四年,如今也是时候说出口了。他有些紧张,语气稍显急缓,“王府大婚之日,定会恩泽下人,届时我同姜大娘提亲,你看好不好?”提亲,幼清心中想到这两个字,忽地有些恍神。他等得煎熬,终是鼓足勇气堂堂正正地往她那边瞥。她什么都没说,呆在那里,仿佛不知该如何回应他。齐白卿心中些许失落,复将视线收回。是他太着急了。她愿意和他这样见见面,说说话,已经很好很好了。正是沮丧时,听得她的声音,“我愿意的。”齐白卿欣喜若狂,“真的?”下意识欲捞她的手。人在兴奋的时候,总喜欢抓点什么,仿佛将东西蹿在手上,喜悦便会永留指间。沾了雨水的指尖只差分毫便能握住她那一截藕玉青葱,复又想起书里的一句“男女授受不亲”,手指一蜷,终是又收回袖中,辗转摩挲。书生腐朽,说的大抵多是这种时候。他都卷袖为她擦拭鬓角雨水,如何却不敢碰她的手。难不成手比脑袋更矜贵么?幼清将双手递到他跟前,十指纤纤,任君挑选。“真的。”齐白卿一张脸绯红似霞云。最终选了右手小拇指。并不宽大的袖子,因着主人的硬扯硬拉,袖口撑大加长,刚好能够覆住两只搭着的小拇指的手。雨淅沥沥地,下得越来越急。两人懵懵地看雨。天青色的三月春光与雨,柳树枝条垂得抬不起,这景色让人心悦神怡,齐白卿问:“幼清,你喜欢我么?”“我自是喜欢你的。”这一次,她不假思索地回答。齐白卿顿了顿,自嘲般扯嘴角笑了笑,没有问下去。空气松懈下来,幼清说起他以前喝醉酒的事,打趣:“那会子你还捧着我的脸喊名,头都快被你揪下来了。”眼睛往手那边一扫,瞅了瞅袖子下两人羞答答牵着的手指,与彼时情景鲜明对比,抛出话:“不过也好,我若看腻了这个你,一壶酒灌下去,又能现出另一个你。”一番话说完,彻底恢复从前那般轻松气氛,她说着话,他脸红听着。临别时,齐白卿将一把伞和一包碎银子塞她手里,“此去甚远,照顾好自己。”幼清不要他的银子,齐白卿不由分说,一头扎进雨中,长袍尽染泥渍,身影逐渐消失在胡同里。幼清看了看双手,那只被他勾过的小拇指,竟有道发红的痕迹。是她说喜欢他时,他紧紧攥住力道太大留下的。风雨愈发加重,涟涟点点扑到面上,透着几分湿腻。幼清抹去脸上沾着的雨水,同自己说,“从此就是有婆家的人了。”齐白卿提亲的事,幼清谁也没告诉。从前她总想着自己的归宿,约莫都是齐白卿一人,如今这天真真切切地到了,她却有点不敢置信。人人都爱倾国色,她这样的,称是不能入眼之流,都有些抬高了,莫刺着人眼,便已经是庆幸。白卿不但待她好,而且还要娶她。说起来,也只有天上掉馅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