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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6 (第1/2页)
把两本书搁在书架上,先理了衣衫领带,估算着时间差不多了,才握着西装和书,踱步出去。回到甲板上,也不晓得从何处起头,谭庆项竟然拿着那本翻译医书,在和吃下午茶点心的沈奚说笑。更让人奇怪的是,说得内容是他昔日的艳名在外。“香烟那种小事,算不得什么,”谭庆项说得绘声绘色,“韩家潭不去说,就说百顺胡同里,他即兴送人的那句‘多少琵琶夜上楼,香薰鸳被白团扇’,到现在了,人家姑娘的墙上还挂着呢。他却没再去过。”沈奚微微瞟了一眼傅侗文。“那晚酒上头,作了这不成样的句子,”傅侗文也瞧她:“醒了再看,很不成体统。”明明是夸他,却不见他领情。谭庆项也来了玩性:“哦,你不喜欢那个,我们便说这个。清吟小班的一位姑娘在宴席看上侗文,挥毫蘸墨,送上四字——‘冠盖风流’。”沈奚眼前都能浮现出那画面来,苏杭女子的玉手,执笔蘸墨,一双眼盈盈望他。人是含蓄婉约的,字也是,唯有目光和心迹是直白的。“你猜,他回什么?”谭庆项问她。沈奚摇头。庆项将两指并拢作笔,龙飞凤舞,学他草书的样子:“接过笔,直接在那白墙留了字——‘一见成欢’。”人家颂他冠盖风流,他便予人家一见成欢。一见……她又瞥他……成欢。傅侗文从管家手里接过热茶,将杯盖儿取下来,在掌心里颠了颠,作势就要丢过去。谭庆项忙双臂一挡,杯盖倒没来,却被扬了一身水珠子:“你这人,也就这么点谈资,总要拿来让大家消遣。”“啰嗦。”他笑斥。沈奚因他讲过那社交场,晓得这都是假的,也不插嘴,可终究会心里酸溜溜的,平白地被谭庆项硬塞了两颗极酸的梅子,表情都不自在了。傅侗文眼风掠过了她的脸。她是面颊圆润的小鹅蛋脸,没有棱角,下颌也是柔柔的线条。像孩子的眼,黑瞳大,眼白少,可眼里总有水光,将那双眉眉心处也映得妩媚,是小小的妩媚,不成熟居多。眼下头发是编起来了。若散开来,更会将那脸盘衬得更小。她的脸有多小?下半张脸的弧度——他一掌而握。“你们聊着,我去上头见一见朋友。”傅侗文将茶杯搁下,人离开了。“他这来来去去的,在做什么?”谭庆项不解。方才走就算了,这一回来,喝了半口茶,人又走?他看茶杯,莫非这茶与别处的不同?“谁晓得呢。”沈奚心虚地回。“你方才说是去公共甲板了?下回还是叫我们陪着,放心些。”谭医生又说。“嗯,好,记得了。”她胡乱去理自己的发辫。谭庆项那女朋友听不懂他们的话,见谭庆项对沈奚眉飞色舞地说着话,一会儿又是温柔体贴,沈奚也是目光闪烁,万语千言聚心头的模样,瞧着,很不是滋味。沈奚才开口,要问谭庆项翻译书的事,那小女朋友就先偎了过去,两只手都插到他的腰带里,顺着裤腿滑下去。谭庆项被那冰凉凉的两只小手弄得,倒吸了口冷气:“这是喝茶喝醉了?”他登时将女友的手拽出来,用掌心捂着,啄对方的唇。沈奚却只能抓了本书过来,仓促翻过几页去。阿弥陀佛,非礼勿视。新的旅客登船,也有新的消息送上来。他在头等舱的休息室里,和人闲聊,说英法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