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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针火烈鸟 (第3/6页)
不知为何范闲的心有些烦闷。父亲一直不明白他的心意呢。 庆帝看出他走神,往他眼神飘渺处狠打几个响指。“你救驾有功,”见范闲回过神来,庆帝慢条斯理地说道,“皇子的名号是我欠你的,现在给你补回来。还有些什么愿望想要满足,朕尽量不落你的兴。” 范闲有些疑惑: “我养父户部侍郎范建也知道此事吗?” “莫非朕还要看他的眼色做事吗?” 范闲叩:“儿臣不敢。养父与我在京都时日夜不离,几乎很难断绝联系。此次晕厥,醒来后最大的愿望就是见见父亲,话别一番。我父亲……我养父范建亲生一儿一女,都不在身边陪他,孤独寂寞,是我的责任。” “胡说。你何来的责任啊?”庆帝笑道,“你现在已是皇子,跟那个范建有何瓜葛?” 范闲道:“我必须见他一面。” “可以是可以,”庆帝快速的说着,“我从未拦过你!”仿佛是一下子意识到自己在左无用功,他的面目忽然涨的有点红,不过范闲倒是也习惯他一会儿殷勤一会儿焦躁的模样,仿佛是想尽一切办法吸引家长注意力的、从三岁开始就患有恋母绝症的的孩童一般,暴躁的甩弄着手中的拨浪鼓。这一身为了迎接范闲穿着的新衣服也没了色彩,庆帝自顾自坐了一会儿,结果突然泄力一般,反复无常、简直是阴阳怪气的念叨起来: “你要见他,我怎么好意思拦着你呢?毕竟他是你的父亲……他养你时间最长最不对?他是最爱你的,你是最爱他的……是的,这一切就是这样的,对不对?” “陛下。”陈萍萍终于出了声。他说完的瞬间又紧闭双唇,似乎是不想让人知道刚刚那句话是他说出来的似的。 “我说的有错吗?”那皇帝很犀利的指出来了。“你可以指派一个人让我杀了,乐意让我给你多少多少的金银珠宝……我可以立刻给你赐婚,叫你活得颠倒黑白,怎么?你想要什么……你想要你那非亲生的父亲、要那个殿上冲我嚷嚷的——”他顿顿,“范建也不是曾经的范建了。” 范闲道:“陛下知道我不是那样的人。”他伏地再拜:“求陛下让我与我父亲见一面,之后如何,我听从陛下安排。” 庆帝却是连理都懒得理,倚在一把红椅子上,一斜一斜的看着夕阳。 出了宫门,陈萍萍向他道:“你父亲被关起来了。” 范闲面无表的说:“我一早便知道,我早猜到是这样。”他局促的站了站,仰头望向天桥。天不阴沉,相反,晴朗得出奇。陈萍萍自己推着轮椅从殿上出来,向手下人耳语几句,便拿下一串钥匙,神情复杂看着范闲。这令范闲不禁心下仓皇: “不过,我父亲是被折磨的极惨吗?”他说,“断腿了?没手了?鼻青脸肿了?”他突然拔高音量:“陛下何至于此啊!” “那日悬空寺刺杀,你父亲见你一下跳下万米深渊,急得找陛下议论,不想被陛下拦下赏花。眼睁睁看你消失在远处,你爹说了重话。”陈萍萍摇着头,一幅很怪异的悲怆的模样。仿佛在一处不属于他的墓前落泪似的。“千不该万不该……殿下得知你中毒昏迷,勃然大怒,令宫内御医,个个前来问诊;郎中看出问题,说小范大人是真气紊乱,要输送一个有着相似真气的人的内力才可缓解。我、你爹,陛下,三人就在当场,我们都知道——”他顿顿:“我们都知道是陛下才有和小范大人一样的真气内力。” “你爹范建把话说的很明白——有时候我真佩服他那不怕死的劲儿——直勾勾盯着陛下,跪也跪了,求也求了,哭也哭了,但陛下说什么都不愿意……他不想,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不想……总之我们三人围着你昏迷不醒的身体守了五日,你爹就跪了五日,求陛下救救你的死活。你爹怎么就一点伶牙俐齿都没和你学会呢?不过也是,哪有老子学儿子的?他一气之下,说了陛下是个孤家寡人……总之是极尽所能的抛利剑给他,不多时就给人架出去了。” 范闲背对着陈萍萍,几乎一动不动的。 “陛下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