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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谋杀

    黛娜有一个意料之外的访客。

    她非常神秘，整个身体都裹在一件黑色披风里面，看不清面目。仆人告诉黛娜，她在十多天前来过一次，那时黛娜和杰弗里去了爱德华的庄园。

    “为什么我回来后，你们不告诉我呢。”

    “她连名字也不愿意留下，我们相信这是一次恶作剧。”仆人耸耸肩。

    “她说认识我？请她到沙龙室休息。”

    黛娜不觉得自己存在特别亲近的朋友，干她这一行的同事流动性大，不太稳定。今天她是个普通服务生，明天她可能成为某个人的情妇。她为人比较寡情，没有交往价值的人，她也懒得搭理。大部分时候就是挣钱，吃饭，睡觉。外加钓凯子.....

    黛娜知道自己是个幸运儿，大概是穿越者自带的debuff，她的外貌，让她在服务行业格外占优势。同一个岗位，几十个女孩竞争，她能轻易挤掉他们，获得那张门票。她是被压榨，但也是幸运的，同那些在劳工市场等消息前途未卜的女孩相比。要知道这只是工业革命前中期，若是地主们全部改农为牧，大面积进口美洲的棉花，女孩们间的竞争只会越来越激烈。听说为了一个女仆的岗位，很多女孩都要抢破头......

    来的是谁呢，她竟有些许期待。

    “是你。”

    “希望你并不感到意外”她掀开风帽，是张胖乎乎的脸蛋，相当白净，眼角堆起皱纹，少说也有四十岁了。

    “玛德琳太太。”她的记忆回到两年前，不，现在算起来，快三年了。当时她初来这座城市，正在劳工市场预备谋个活干，她穿的衣服较为体面，举止也称得上优雅，一位头发花白的夫人注意到她，从头到脚用看货物的眼睛把她瞧了一遍。黛娜非常清楚那道目光意味着什么。当她走到自己身前时，黛娜有点紧张。

    “亲爱的，你现在找到合适去处了吗？”

    “不，我还在等消息。”

    “我这里需要一个女仆，可以雇佣你”那位夫人斩钉截铁，用充满慈爱的语调对她说道，“我那儿的活儿不算太多，对一个女孩来说非常轻松。如果你的表现足够忠诚，我能奖励给你漂亮的珠宝，首饰......”

    “珠宝....首饰....”她在嘴里念叨着，眼神难以置信。

    “哈，道格曼太太，你连谎言不会说了吗”玛德琳太太眉飞色舞，“亲爱的，我不得不告诉你，你身后的那位太太是个老鸨，她准备欺骗你.....”

    “让我们出去聊聊，亲爱的，我知道你不是处女...”道格曼太太也没想伪装，坦白，“那位是玛德琳太太，我可恨的同行。我们总是帮助生活困难的女孩。”

    黛娜心跳停了一下，她好奇跟上她们，然后，道格曼太太，玛德琳太太就她的归属开始吵架。她们对彼此的妓院各种贬低，直到最后，才想起询问她的意见。

    黛娜自是拒绝的。道格曼太太悻悻而归，而玛德琳太太语重心长地告诉她，“虽然我很遗憾你没有选择我，但或许，哪一天你也会需要我，我的妓院在银街，如果你愿意来，我能把你打造成维格斯手册中最靠前的名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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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您的魅力无人能挡，黛娜小姐。”玛德琳太太打量着她，嘴角弯起微笑。“托您的福，我的黛娜现在价值千金。”

    “原来她在您的手下......”黛娜突然想到好几个月前发生的事，似乎是有个同名的女孩，从妓了，自己还用她的名号发表过三篇文章呢。她用过两个马甲发表作品，一个是妓女黛娜，一个男士杰夫。后者几乎杳无音讯，而前者实在太好用了，发的三篇全被刊登，稿费聊胜于无，能刊登出来，已经足够让黛娜高兴了。

    “请您好好照顾她吧.....”黛娜想到另一个女孩的处境，本想叹息，又想到自己，仔细想想，半斤八两。也没啥可说的，考虑那么多干嘛呢，妓女从来都是能活几天是几天。

    “这正是我要告诉您的，她现在不太好....”玛德琳太太神情微凝，“您不能继续用黛娜的名义写那些东西，或许您不知道，她收到一封恐吓信，说要杀掉她。而且在教堂弄，您应该知道那条街吧。有几个从您故乡来的女孩接连遇害，虽说一个妓女的死亡非常寻常，但干我们这一行，对这种消息非常敏感。我想自己也有义务告诉您这件事......”

    黛娜睁大眼睛，面庞失去血色。看来是害怕极了。

    玛德琳太太与她攀谈一会儿就走了，临走前留下十镑作为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