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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空白

    “变的人是妳??”

    白霏说到一半，微微咬紧了牙，改口说：“算了，别再拖拖拉拉，妳也看到爸很想赶快找到妳吧？妳的尸体不入土为安，他不会安心的。”

    那些事都已经过去，没必要再提，也不想搞得好像是谁对谁错。内心那股怨气，不过是她化解不了的心魔。

    即使争赢了，发生过的事也不会改变，没有半点用处。

    夜妲微微抿唇，似乎在烦恼。但瞥见她严厉的眼神，不免缩起头，支支吾吾的说：“嗯??可是??我不记得了耶。”

    “什么？妳在开玩笑吧？妳为什么会不记得？”

    白霏顿时失了冷静，只觉得很荒谬，怀疑她是故意不讲。

    不过意气用事只会失去判断能力，她叹了口气，很快就冷静下来，思索这话的真实性。

    事实上这种情况不无可能。死亡当下若过于冲击，或者无意识的情况，确实有可能会不记得。

    可夜妲说的话，她实在很难采信。她太了解自己的jiejie了。

    夜妲能有今天的地位，靠的就是喜怒不形于色。

    既会做表面功夫，又擅长隐藏心思。任谁都看不出来，她是个有心机的女人。

    奇怪的是，自从冥婚之后，夜妲就好像真的变了个人。就像回到她们小时候，心思老是写在脸上。

    夜妲见她不信，莫名有些慌乱，只能拼命解释：“小霏，我是真的想不起来是怎么死的。等我回过神的时候，已经站在自己的车旁边，看法师在招魂，爸妈还在旁边拿我的照片哭。”

    “那妳记得什么？”

    白霏还是不太信，可态度认真，没有任何回避的小动作。以她的专业角度来看，这话应该是事实。

    这样看来，夜妲是遇上了突发意外，才会失去死前的记忆。

    “我??只记得我应酬要开车回家??后面的事我就不记得了。”

    夜妲注视她，努力眨眨眼卖乖，表达她说的都是真的。

    白霏有些无言，忽然觉得她还真像个小狗狗，但算是信了她的话。

    卖萌的反应不太可能是演的，小时候她们吵架，夜妲想展现诚意的时候都会用这招。

    她也很吃这套就是了??但想想便只剩下个可能。

    “妳??该不会酒驾吧？”

    话这么说，可白霏也知道她不太喝酒，除非是必要场合，才会出于交际喝一两杯。

    夜妲当即摇手，赶紧接着说：“怎么可能啊。当晚跟我谈生意的合作伙伴，也知道我不喝酒，没有叫服务生上酒。”

    “那妳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白霏微微皱眉，既然不是人为意外，实在想不出其他可能了。

    “我也不知道呀。”

    夜妲耸耸肩，算是逆来顺受，没有半点感觉。人都死了，知道死因也不能死而复活，不如想办法完成生前的遗愿。

    不过现在算是达成了。

    “妳这无所谓的态度很可疑。”

    白霏开出车库，打算直接去死亡现场看看，说不定会有什么线索。但夜妲这么潇洒接受现状，实在不太对劲。

    死者正常都会难以接受死亡的事实，想方设法活过来，至少她之前遇到的鬼，都是这样的。

    先前工作的时候，还曾遇到厉鬼想夺走她的身体重活，幸好遇到厉害的师父帮她一把才没事。

    夜妲顿时紧张，生怕她看出心裡的小算盘，急忙凑近解释：“不然能怎么办嘛??突然死了我也很难接受，我可是要升副总裁了，妳觉得我会拿自己生命开玩笑吗？”

    “确实不会。”

    “对吧。”

    “不过??”

    白霏瞄了夜妲一眼，才继续专注眼前路况，试探性的接着说：“以前妳跟我玩游戏的时候，老是故意受伤博取我的同情，再趁机赢我叫我做东做西。”

    她相信夜妲不会在事业上升期乱来，可如果这么做有什么好处??以夜妲的为人，是真的有可能做出玩命的行为。

    小时候玩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