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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痴言妄语 牵绊一世 (第2/3页)
r> 那日床褥上染了大片刺目的鲜红,天昏地暗一片血色是她半生梦魇。 从那之后,她只觉得自己是天煞孤星的命格,便断了取夫纳侍的念头。这些童隽也略有耳闻,她当然知晓傅式缨的担心与忌讳。但也不忍意切情真的两人,错失姻缘。 “你先起来吧。”童隽说着将人扶起继续道:“你既然愿意,为何从不同我说。若不是我此番相逼,你是打定主意这辈子都不要说呢?你这性子沉稳是沉稳,可对情爱之事怎就这般木楞。还是你们俩要一同孤独终老,等到垂暮之年再互诉衷肠,唏嘘一生吗?” “属下。。。”童隽字字句句点破她对袁勉心思,傅式缨一时情急道:“只怕他会嫌我大他七八岁,不愿入我傅家门。” “你就是担心他嫌你老?”童隽说完,自己倒先笑了。 “也不全是,袁卫要的是海阔天空,后宅约束只怕委屈他了。。。” 这时袁勉气喘吁吁的赶来,打断了两人谈话。他在校场那一身短打,自然是不敢直接来见童隽。匆匆换了套教令的衣服还算洁净,可额头上渗血却如何也遮掩不住。 “傅使出什么事了?”他话音刚落,却眼见傅式缨全须全尾的站在他面前,一时有些疑惑。 “你这额头都渗血呢,还有功夫cao心别人?也不叫人来包扎一下,小心破了相。”童隽说着给傅式缨使了使眼色,让她去拿药箱给袁勉处理伤口。 “你今日为何这般搏命,是襄鸾营日常cao练太过松散,你在整顿不正之风?这三年一次的考评还有一年多,你现下给他们紧紧神也是用心良苦啊!” “不是。属下。。。属下就想试试他们的功夫。”袁勉约莫知道自己是被童隽“骗”了,但教场上的事儿他实在不知该如何解释。 童隽从碟子里拈起一颗金桔蜜饯,塞到袁勉手里:“你怕是饿的没力气说话,吃一颗吧。” 傅式缨将袁勉伤口处理好,看他将蜜饯咽下,又垂眸沉默起来。 “你到底遇到什么为难事儿,傅使也在这里,自会为你做主。” 袁勉瞧了瞧童隽,又瞧了眼站在一旁焦急的傅式缨终是憋不住咬牙道:“为何这数百年来,天下人都默认家中田产财帛是女儿所有。男子能傍身的不过出阁时候的妆奁,而妆奁还时常被妻家打主意。若哪家没有女子,定要被宗族盯上吃绝户。 为何男子不能传承血脉,必须出阁去妻家生女育儿。可受苦十月,出来的孩童却要随母姓。若只得男儿,定求下一胎得女,稳固家中地位。可生女与生儿到底有何不同,是能延寿还是能得银钱?为何男子就要一生被圈在那小小的方寸之地,捂耳折翼的困于后宅。” 袁勉索性也豁出去了,他跪到童隽面前将头一磕到底:“属下有罪说出这样违礼之言,愿回内宅为奴服侍薛侧君。” 原来是为这些,傅式缨暗暗叹了口气。男子一生从母从妻从女,自四大世家没落,清流寒门崛起对男子闺训愈发严厉。但她还是头次听人对此质疑不循的,心里竟起了几分敬佩便上前将人扶起道:“阴阳殊性,古已有之。你适才所疑,我从未深思亦答不了你。但后院争斗,以礼教圈禁折磨男子的做法我素来厌恶。若一日,我取了夫侍。必定珍之重之,不将其困于后院争斗。至于得男得女、孩童姓氏,凡此种种你不愿之事我必不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