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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走了,但回来了 (第2/2页)
很敷衍,手指摸到腿心清理湿滑时思考该怎样向阮枝开口询问自己白天的事,耽搁了些时间。但拿着花洒冲了半天,直到再也摸不到黏腻的液体,我也没想好合适的措辞。 我迟疑着走进客厅,一边开口:"那个……" 才发现屋里空空荡荡的。 卧室门敞开着,往里瞧了眼,床铺干净平整。 阮枝走了。 行。 大概有那么几天,我路过便利店都会不自觉往门口瞧一眼。 顶上的灯光还是惨白,欢迎光临的铃声照样响个不停,但台阶边始终空空荡荡的。 我说不上自己的心情算好算坏,也不知道那晚的纠缠算什么。有几个小人一直在脑中打架,一会儿说是你自己领人回家的,一会儿说可是她在楼下装出一副脆弱的样子,一会儿冷笑着说上完就跑,一会儿又责问你为什么不拒绝……最后都变成一个朦胧的身影,低笑着问:"你没爽到?" 可能有一个星期,或者更短,或者更长,我渐渐快忘了那晚的事,忘了在一个闷热、聒噪、漆黑的晚上,有个陌生人把我抵在床角。 我从镜子里检视到身体上频繁增添新的伤痕。之前的淤青消退后,右侧锁骨旁又多出了黄豆大小的疤,边缘有些焦黑,中间泛着红。 往后,是脖子上红色的勒痕,和手臂上的抓印。 我对缘由一无所知。 书包里还是放着每天的课业,有个小本很认真地记录应当完成的事项,什么练习簿、错题集和试卷,我总是花十分钟抄完随附的答案,就去浴室清理身上的伤。 酒精和碘伏附着上还未愈合的创面时,总会有一瞬尖锐刺骨的疼,让我牙关颤抖,等着痛意蔓延开来。 起初我会用棉签,蘸上透明或焦褐的液体,然后轻轻贴上去,等适应那一点的刺激后,再压紧棉棒,扭转。 后来耐心渐无,我开始直接淋上药水,然后等待预料中的痛苦。 到我快忘掉那段插曲时,她却又出现了。 那天我打算处理肩胛骨边一处破皮的划伤,正在费劲地对着镜子寻找合适的观察角度时,房门被敲了两下。 节奏不急不缓,不像来记录天然气表的阿姨那样,恨不得叫醒整栋楼。 我拢起褪到肩下的睡衣,趿拉着拖鞋走到门口,隔着猫眼往外瞧了眼。 阮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