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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房间里再待上一会儿,同我一起聊聊近况。 我不善言辞,过去与同龄人的人际交往也如噩梦一般,所以一开始只是默默听着,他问一句,我便用尽可能短的句子回答,语气也因为过于精练的回答而显得有些不情不愿。于是他很快更换了聊天的话题,跟我分享他上周末去的展会,最近正在读的书,某家人气很高的餐厅其实一点也不好吃之类的琐碎小事。 该怎么形容这份安心感呢?我时常在心底问自己。 就好像体力耗尽的千米长跑,明明自己已经是毋庸置疑的最后一名,却依然有人在跑道内陪着自己一样。 久而久之,与他的交谈成了我每周最期待的事。 “嗯……很微妙。” 愧疚与不安在心底的天平两端忽上忽下,一时间我也给不出什么答案,只是随着心声脱口而答。 “你这算什么回答。” 他笑了笑,重重拍了两下我的肩膀,又示好般揉乱我的头发。 “我可以当作是有在考虑的意思吗?” 熟络起来后,他基本能够把我心底想的事猜个七七八八,这种被看清的感觉也很微妙,说不上到底是好还是坏。 “你家附近的那所高中,升学率还不错。” “校服也挺好看的。” “有想法的话要不要考虑一下?” 他又开始摸我的头,只是这次是把那些被他弄乱的头发归整回位。他小心地拨弄着我的刘海,指腹时不时地会碰到我的前额,像火柴轻轻划过磷面一般,我莫名觉得他所触碰到的地方渐渐有些发热。 “我又不是小孩子,谁还会因为校服好看去选学校啊。” 我推开他的手,扭过身子把脸藏进臂弯里,又忍不住偷偷用余光看他,嗓子痒痒的,仿佛心脏跳进了喉咙里一样。 - 我把那所高中的校服买回了家。 明明是在店里试好尺寸才买下来的,刚才听着店员jiejie一句接一句的“学生”,也没觉得自己与其他人有什么不同,可在家里再次穿上,却莫名有了一种如角色扮演般的违和感。 这是我时隔两年多再次穿上校服,和初中的校服版型大差不差,只是左胸前的口袋上多了一处绣花图案,是那所高中的校徽,小小一个缀在那里,标识着归属却又让人毫无归属感。 我没看出镜子里的自己和两年前有什么区别,没有别人口中青春期的身高猛涨,也没有雄性激素分泌过盛而长出的浓密胡须,前些天突然冒出来的所谓青春痘很快就消了下去,变成暗红色的小圆点留在我的脸上。 好像只有刘海长长了,我把手悬在头顶上,想到退学时那个只浅浅遮过发际线的残次品,想到自己当时总是迫切地期盼它能快点遮住我的眉毛,随后把手落了下去,自顾自地想着他一边开我玩笑一边揉乱我刘海的样子,假装是他弄乱了我的头发,而我没有推开,只是任由心脏骤得缩紧,再一次跳进喉咙里。 …… 如同展示球衣一般,我把校服挂在了我房间最显眼的地方,他只要一推开我的房门就能够看到。 我故作不知情,一如往常站在玄关迎接他的到来,把按下我房间门把的机会让给他,默默期待着他打开门后的反应。 在那件校服映入眼帘后,时间似乎随着他怔愣的动作一同停止了几秒,但很快就被他爽朗的笑声打破。 “没看出来啊,原来你已经准备好了!” 他脸上的笑意在转身走向我时依然没有消失,我不明白这件事为什么会让他如此开心,但依旧不由自主地跟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