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霉的社畜 (第1/2页)
倒霉的社畜
我是一个女rou丝,虽然我个人并不这么认为,但按照大众标准,我确实如此。毕竟我长相平平,身材寡淡,家境则更是一般。 论口才,我一上正式场合就容易漏怯,难登大堂之雅;论智力,当年高考花了百八十的气力才考上一所普通二本,这已经是祖坟冒青烟的程度;论情商,我总是愚钝,以至于别人出言讽刺我时,我都难以领会。 如果非要找出我身上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长处,我想应该是特能睡吧,除此之外,我的人生毫无特色。 但我非常具有有乐观主义精神,我不觉得我过得“穷”或“rou”,我非常幽默,常常能用三言两语逗地他人哄堂大笑。确实,我还挺自信的。 这么想来,我也不算毫无价值,至少我还很搞笑。没错,就是这么自信。即使你告诉我,我只是地球online上最不起眼的一个npc,我也依然会觉得我是无用npc里最有用的那个。 不得不说,凭借这种阿Q精神和超强钝感力,我过得非常快活。 大学毕业后,我混到了一份还不错的工作,月薪7000,够我蜗居在一线城市的窄小出租屋里,当一只兢兢业业的蚂蚁。工作日在工位上混水摸鱼,周末蜷缩在昏暗的出租房内呼呼大睡,刷着毫无意义的短视频,任由时间从指缝中流走。 日子是混走的,但我毫无负罪感,这样的人生是多么自由啊。 但好日子只持续到傅瑾抒出现以前,该死,她是我的顶头上司,海外名校毕业,商科高材生,从外貌到身材到家世样样出色,能够甩飞普通人八百条街。没错,就是我这个普通人。 像这种常年身居高位的成功人士,当然事事不甘于人后,她也确实如此。做事雷厉风行,效率奇高,喜欢用几近严苛的条件要求员工,并定制超高的任务标准,可劲压榨员工的剩余价值,这也使我痛不欲生。 我想我应该是她人生中遇到过的最大污点,不幸被分配到她组内的我,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子。 要说真才实学,我没有,因为我大学也是混过来的,年年成绩吊车尾,在挂科的危险边缘摇摇欲坠,当然什么东西都没学到。 要说拼劲,那我更加没有,我恨不得一天24小时都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只要能坐着我绝不站着,能躺着我绝不坐着。 傅瑾抒还没出现之前,我每天的工作任务主要包括:偷公司的水——指每天下班前15分钟在茶水间装满一升的饮用水;偷公司的电——指每天带着两个超大容量的充电宝放到工位上充电,然后带回宿舍给电风扇供电;最后,使用聊天软件在电脑上和网友各种闲聊,并在大量的摸鱼时间中插缝完成少量的工作。 而现在,我每天的工作任务是——完成傅瑾抒布置的,于我而言根本不可能完成的高难度、高强度工作任务,然后因为出错或做得不够完美被傅瑾抒叫到办公室一顿阴阳。 然而作为一个常年读不懂空气的低情商人才,我时常不能理解她所谓的阴阳怪气,因此她对我的言论,我总能左耳进,倒腾倒腾再右耳出。 但话又说回来,我的工作量确实又翻了好几倍,突然剧增的工作强度让我苦不堪言。这不,快下班的点了,又把我喊去办公室临时布置起了任务。 “会喝酒吧?等下有个应酬,你跟我去。” 傅瑾抒坐在办公桌前,头也没抬就下达了命令。我没想到她居然会叫我陪她去应酬,下意识就开口回绝了她。 “对不起傅经理,我…” “什么事?” 办公桌前传来钢笔摩擦纸张的沙沙响声,傅瑾抒正在给文件签字,她没抬头,漫不经心打断我的发言,传递出不容拒绝的信号。 “傅小姐,我这人没见过什么世面,不会说场面话,您带我去,怕是会惹人笑话。” 我盯着面前的桌角,给自己找补道,却半晌没听见动静,忍不住抬头看了傅瑾抒一眼,才发现她正在盯着我看。 她的眼窝深邃,轮廓饱满;挺俏的睫毛搭配双眼皮相得益彰;瞳孔是少见的浅棕色,在白炽灯的反射下如宝石一般透亮。 这样美丽的一双眼,它的主人却从不用它来蛊惑人心,傅瑾抒表面端着不近人情的疏离感,底色却带着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