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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余污】若我们肮脏不堪,那便一起下地狱吧(已完) (第4/8页)
对她做鬼脸,她气闷的要哭不哭,母亲却指责:你是jiejie,要让弟弟们。 真见鬼………! 有一次,她看到村口家的空巢老大爷来自己家串门。他和母亲隔着一张桌子唠嗑,唠着唠着,脸笑得跟枯萎菊花似的,眼一眯,一只干枯粗糙的手缓缓摸上母亲白皙的手腕,向上揉捏抚摸。 母亲神色怔了一瞬,面色不改继续眉飞色舞的应付。 那一瞬间,莫名让她不舒服。 是一种从心底涌出的,迷惑,恶心,莫名的憎恶。小学时,某次跟着回外婆家,房间不多晚上和舅舅睡,深夜时,一只大手在她下体隔着裤子用力扣挖捣鼓,将她痛醒,她不明白那是什么,只当舅舅睡糊涂了。初中时,学校组织秋游,大家一起在展览园广场做活动时,玩“众志成城”都没站稳倒下了,旁边看护的一群保安嬉笑着上来扶她们,她被一个男人搂着双腋提起,然后男人的手用力蹭过她刚发育的rufang,故意邪笑着揉捏两把……… 那些模糊的回忆被恍惚记起她才知道自己曾经历什么。她长得不是很漂亮,小时候还挺听话懂事,就是这样的她都屡次被袭击,跟何况其他的女性——她们从出生起——就是水深火热。 女性是一种处境。 以至于她长大后孤身外出时总是警惕万分,她讨厌大多数男人的目光,那是把罪恶的剪刀,妄图撕碎每一个过路女人的衣服。 久而久之,她开始厌男,厌恶儿时记忆的种种,厌恶色情片里丑陋的脸,身材,还有那根属于雄性的rou,厌恶路上每一个向她投来的不怀好意的打量。 —— 她十二岁那年,村里来了不速之客。 一个躲债的老板带着两个儿子在她们村住下了。 两个漂亮优秀的儿子,和一个成熟儒雅的男人,与这里格格不入。 任晗是个结巴。 余凡第一次碰见男孩是在河边洗衣服时——那个男孩长的好看,用他们的话说——长的好“乖”,穿戴整洁干净,眉眼柔和,气质安静,活脱脱一个小少爷,跟邻居家咋咋呼呼的野小子完全不一样。 她当时克制自己别老看人家,而任晗,这个当时只比她大五个月的少年,则蹲着她上游玩水,似乎对这里的一切充满好奇,恬淡闲适,唯美的像幅画。她一眼就记住了。 “姐……姐……”他转头看余凡,眉眼弯弯:“这……河里有鱼……鱼吗?” 略微卡壳,一字一顿的古怪音调传入余凡耳中,她先愣了愣,然后拉长耳朵努力听清: “有的。” 她有些怕生,所以淡淡回了两个字,心里紧张不安。 男孩倒是自然大方回望,一双浅棕色的眼干净又漂亮,似乎也并不在乎自己口吃,嗓音清冽温柔:“那都…有什么鱼…啊?” 嘿,这倒是把她给难住了。余凡只能叫的上一两种,其他的要么不认识,要么是叽里咕噜的方言没有学名,她略微沉思,倍感窘迫:“就草鱼,鲤鱼,鲶鱼…小白条什么的……” 她不知道,只是跟着大人叫,然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了句:“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了?” 男孩顿了一下,随即舒展眉眼,笑得如沐春风,cao着一口语音标准好听,但不太流畅的话回:“我叫…ren…任晗,今年……十二岁。” “几月的?” “五…月…” “那我比你小…” 似是突然意识到,女孩对他贸然喊jiejie的些微疑惑,他顿时忍俊不禁:“哦……抱歉……应该叫……妹…妹的……” 阳光洒在男孩身上,这一刻她第一次觉得男性里也有这么美好的人吗? “你呢?叫……什么……” “余……余凡………” 她其实不是很喜欢自己的名字,因为她的到来破灭的家里人的期待,她原本可能要叫“来男”“招娣”一类的,但最终,她的父亲吐了口烟圈:“余凡吧,平凡的凡。” 一个体弱多病的女婴,能好好活着就不错了,家人对她没什么热情和指望。 嗫嚅一阵,她迟疑开口,倒显得比真正的结巴任晗更结巴。 “嗯…挺好的诶……你的…名字……是不凡的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