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名愿君)无_过客池鱼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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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客池鱼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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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边的滇寂,穹隆锻塑成一盏琉璃杯倒扣下来,空旷到只剩彼此,成了一个谁都看不见界限、不知通向何处的囚笼。

    瀛寰之下,果然公平,谁也逃不掉。

    ……

    闻惟德衔住她的唇,不紧不慢,但绝对步步相逼。

    可能是噙了过多的寒风。男人的嘴唇并没有记忆中那么guntang,很凉。可亲上来之后,他的舌头是滚热的,热地烫到了她。她的舌头惊慌失措,吓惨了一样到处躲,然后所有对的空余,都立刻被他的唇舌填满了。

    也许是风柔,也许是太久,把他的吻都托至温柔。

    他与她唇上交缠,一如既往她最难以抗拒的角度。她的嘴唇一下就软成暖冻,被他抿上两口就快要化开,牙齿稍稍一咬,疼吟就碎成星屑,四处迸溅吟哦。舌头探进去,还是那些敏感的地方,左边舌下、齿缘,上颚中心,哪怕她的舌头乱躲,只要勾弄这些地方,快感就要从她的肺腑中被钓上来,没几下的功夫,她就会自己个茫然无措地把舌头送到他的舌下——好像是阻止,是抗拒。

    但殊不知,比欲拒还要sao浪几分。她的舌头还是那样笨拙僵硬,接吻技术还是差到令人费解,但也正是如此,她会给他最诚恳的回答,会给出她嘴巴说不出的诚实。舌头一颤,可怜兮兮地勾住他的舌尖,他先给个枣吃,轻柔地用舌绕着她的舌戏弄,接着就故意避开,她就会急不可耐地呜啊一声努力探出舌头,舌下面淤积的浪水黏答答地拽住他,浑身解数地想要勾住他的舌,霸占着他不让他走,勾住这个能让她唯一快乐的人。

    闻惟德也并没有闭上眼睛,只半垂着眼帘不会放过她此时哪怕半点的细微神态。

    如果她此时是睁着眼睛的,那么大概会和她在宴会上偷偷看他的眼神如出一辙。贪婪,渴望,但又胆小,不愿意,抗拒,愤怒——恨意。

    对她,他了如指掌。

    她不知深浅的贪婪,比平时更快地陷入窒息,鼻子眼睛都被亲地皱巴在一起,眼泪失禁地朝外流,一颗颗地朝上逆行掠过他的眉眼,仿佛一片瑰丽的湖,想让他沉溺。

    跳崖便跳崖,沉溺就沉溺。

    没有什么不可以。

    和悠脸色憋地通红,张开嘴大口贪要空气,舌头便立刻被闻惟德攫取,勾入自己的唇中,肆意掠夺,品尝,侵犯。

    明明都是失重状态,他的身体没有任何重量,只能感觉到他的气息似柳絮也轻,但她却像被他压在床上,动弹不得,只能被动地迎合着他此时的肆意掠夺。

    这个吻太过缠绵,缠绵到下坠的时间都被无限拉长了一般。

    明明身后就可能是平生之中的生死大事,但两人却只是如连天黑天白都分不出的野兽一样溺于尘,溺与情欲,以天为被,以地为床,就地媾和也无所顾虑。

    她和过去没有什么不同,他也是。交颈而吻,花结香雾,情欲从交缠如双蛇的舌下被拉出银河星海,谁又比谁高贵?都是情中过客,欲中池鱼。

    是喝地太多,酒意误人。是风声太满,乱人心思。

    是浊人本能,难以抗拒。是恨意太多,伤人脾肺。

    诸如此类理由,在和悠的眼前走马观花。和悠拼命地抗拒着,是抗拒着自己。努力睁开了眼睛,不期然就与他对视。

    她看着他瞳中近乎溢满的某种难以理解的情绪,眼前瞬间在自己漏出来的呻吟声中,变地花白。她还是想起来了白天的那条龙,想起来那条龙的眼睛,也是这样望着自己。

    唇舌被吻到酸痛,她的心头却更是紧酸。

    她恨。恨也等与无法理解。就像白日被挡在她面前的,那一箭。

    和悠张开手臂,像拥抱的姿势——

    双手掐住了他的颈子。

    然后,不知从哪涌出来的力气,近乎是奋不顾身地一个翻身,将他在半空中压至身下。

    闻惟德只是瞳孔微微放大了下,并没有松开她,任由她压在自己身上死死掐着他的颈子,仰躺在半空下坠。倒转的世间万物,在最后一段坠落的距离中,倾倒如细微雨丝,寂与他的瞳中,微微一晃,就灭了。

    和悠吻着他,也掐着他。

    星河风露经年别,原来重逢,也不过如此。

    她的目光穿透他们的吻,看向他们注定会堕向的人间:

    不会下雨,也没有星星,月亮也藏起来了,一笔一划,恨仍是恨,错也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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