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名愿君)无_白玉盏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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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玉盏 (第2/3页)

才温驯许多也不折腾了,就连坐姿都乖了好多,也不像屁股下面有钉子一样乱蛄蛹了,感觉这样更好,便也就由着她了。

    和悠捧起杯子,又是一口。这一口下去,辣地后脊梁都挺起来了。王台那边很是吵闹,听起来好像是什么重要的人物在说话吧。鼎钟丝竹间或响起,把人声扩地渺远,   饥饿、恐惧、不安……都被酒中辛辣地剥去。

    她下意识抬起头来,看向对面。面前的珠帘轻微的震荡,晃出粼粼的光,把刚才令她所畏惧的影像折射处另外一种不同的氛围。

    那些人中,有些过分相熟,有些相熟,而有些只是眼熟。但无一例外地,面容俊朗,英姿飒爽,与周遭的华靡骄奢格格不入。

    蹙时眉峰上阴影如层云裂隙。

    转脸时收紧如刀的下颚线。

    哪怕看起来内敛温润的眼角鞠着的笑。

    紧绷与制服下面胸肌的硬挺轮廓,抬起手臂时几乎要把衣服都撑开的褶皱、领襟下面徽躞的反光哪怕一个小小的金属扣子——更甚是刚才他们与那些重庚军对峙时,绷在小腹腹肌上腰带的扣带。

    而一想到这里……

    刚才的画面就从恐惧中被剥出更加鲜明不同的观感。剑拔弩张的剑和枪,渴望厮杀的嗜血,他们每一个人眼中压抑不住的杀意,将皇宫禁卫们都压制在无刃在手的凶狂之下——

    这种绝对的力量,从酒水的辛辣中挑开她的意识,让她的意识从过往中拽出不该有的画面,生出别样的渴望和更加无端的联想。如果他们以这种力量与威慑与她面前压制住她,那就不是刀枪,而是……

    他们的视线或暗或明地掠来,明暗的交界线变得模糊,亮处浮光跃金,暗处变得更加浓墨重彩。如果刚才他们的视线如同獠牙,那现在他们的视线就是舔弄獠牙的舌。

    珠串晃成红帐,鼎钟压成沉哑鼓点,心脉震荡,旖思浮躁。

    压制着那些禁卫的他们好像就一步步走到她的眼前,扣子解开,腰带敞落,倾身覆来,桌子也变成了流丝滑绸的床榻……

    和悠猛地甩了甩开始昏懵的头。

    可刚才被恐惧慑住的呼吸,这会顺畅但灼热地烧着口鼻。

    饥肠辘辘,传染到心肺之中,生出别样的贪婪。

    贪婪到了一定地步,就会生出平日不敢的不自量力。她目光再次偷偷而悄悄地朝上挪了挪,直到看见了他——呼吸骤然就摒至如倒刺。

    那人身为这帮人的主帅,自单独孤高坐于一处,可也正如此,看起来与旁人更加迥然不同。她没法控制自己的视线,随机性地就落在他的手指上。

    巧合地是,他也正端着酒盏,手套骨结那里折射出骨结分明的光。与她手中同样的酒盏,在他手中,就小了太多,两指就能托起。看他明显只是随意端着盏,她就莫名觉得自己端着酒杯的姿势何其难看,不沾一点礼节,云泥之别。

    他的中指应该是无意地摩挲着白瓷盏身。玉白的杯壁,黑色的皮质手套,盏中酒液淋淋的水光。无名指拖着盏底,中指弓起,抻压,滑弄,摩挲。

    手套上褶皱因此而细微的变化,是极致的冷肃高高在上,潜藏与指节下隐匿的黑欲,仿佛一种不用开口但她会乖巧看懂的命令。

    并不算近的距离。

    和悠仿佛恍听见沙沙声,就像发丝中粘腻在唇瓣中的呼吸。耳廓里开始钻出热意。

    他的指下愈是轻拢慢挑。

    冰冷没有温度的白玉盏,在她被酒意抹红的氤氲视线里,被他调教地柔软如玉骨生薄肌,好像熟入骨髓,粉津在他指腹下染墨一样扩散,把他的指缝黏腻地缝出情色的银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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