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蔷薇篱笆边 (第2/2页)

起来走了过去。

    祈云峥并没有做出她所设想的亲密举动，就只是抓住她的手，稍稍仰脸来看她，“看在你实在太过可爱的份上，我带你去个地方。”

    ……

    这是和悠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会来的地方。

    缭墙深，丛翠绕，金柳玉阶。湖山掩映，浪吟鸟寂，水花风叶两自在。通体白玉砖的长廊回殿，温润凉如月洗，轻纱白帘沈沈，丛丛不该这个时节盛放的雪白蔷薇，甚至爬满了墙壁，恍入仙阙中漫步而行。从外面的环境来看，更像是隐匿在乌山碧水中的桃花源尽处的、一处寂寥的雪白仙宫。

    ——但层层能将人诛灭到魂飞魄散的禁制机关，还有门窗房柃所有物事全都是反着装潢，愈来愈多的栩栩如生的泥偶人像、绕耳不绝不知藏在何处念诵经文的和尚、空气中弥漫着令人难以呼吸的祭香……还有半步都不见一点活人气的空旷。

    无疑不是在告诉她，这只是一座坟墓，哪怕它在桃源的尽处。

    北旵皇陵。

    走地愈深，愈是安静死寂，把人的心尖一层层地勒紧，于是心头只是突突地跳，喘不上气。

    忽然，身上微微一暖。

    暖裘披在身上时，虽然轻如无物，但登时乍暖。她还没来及回神，祈云峥就侧目握住了她的手，“没事吧？”

    和悠这时才恍惚回过神来，直到感觉到男人的温度才发现自己的手指不知什么时候这么凉了。

    她也这才注意到……是身后跟着的“参明”不声不响地为她披上了裘披，疏离到仿佛不得已为之的暖意甚至都似曾相识。

    但他此时已经后退到了子墟身旁，像什么都没做。

    吱嘎一声，祈云峥已推开了面前一扇沉重的白玉门，跨过门槛走了进去。

    “为什么……来这里。”和悠问他，停在门外：门内空旷的大殿——黑沉沉地不见任何日光，只有尽头点点昏灯，像河流中上伶仃飘摇不知去向的零星渔火。“这里……不是太子陵吗？”

    祈云峥没有回答她，牵着她的手走了进去。

    路走到了尽头，祈云峥牵着她停在了这桃源尽头。

    她心跳更紧，更密，没来由的暴雨滂沱，逼着她不得不再次问。“你为什么带我来这里？我，我不想来……”

    这只是一座坟墓而已。

    轻轻一声响动，玉石与木料摩擦的声音原来是这样渗人，令人头皮发麻牙齿战栗——棺木被打开了。

    “是。”祈云峥轻声说道，一把将身子有些发软的她，强硬地拽到了打开的棺椁面前。

    一座墓碑，一把棺材。冰凉凉的，冷寂寂的。

    皓白玉冠日虹金木的棺椁，被花团锦簇的白蔷薇掩埋在其中，若不是处处都是死亡的脚步，这里就像一片白蔷薇篱笆，里面，应该是袅袅炊烟，门扉半掩，有人轻靠在门边，见她来了，就朝她笑起来。

    和悠的心跳乍然崩止，就像一道白惨惨的闪电劈开了黑压压的天。

    但他现在静静地躺在那，卧于花间，轻轻浅浅地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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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应该都猜到了吧，十二星罗都是花相。

    有人问过祈晟是什么花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