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名愿君)无_悬船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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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悬船 (第1/2页)

    

悬船



    天都的天空会让人丧失时间感。

    虽然和悠已经来天都很久了,还是会有这种错觉。纵然山河亭的大阵所彰显的日月星辰,与外面的时辰是一样的,只是形态天气上的区分,但可能是因为“虚构”本身就存在于她的潜意识,所以才会总是难以适应通过天空来判断时间。

    尤其是自从那场大雪之后,她每一次抬头看天的时候,就会觉得更加的不真实,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就好像时间停泊在这些厚重的云层之中同它们一起缓速流动,而这种感觉莫名的有着渺远的熟悉。

    天都据说已经很久没有宵禁,尤其是这种城区之中,仍户户张灯,人流不息,炫目而奢华的术法光晕与灯红酒绿交织在一起,把夜色涂抹地更淡更淡,让她更难分清……现在是否已经过了夜,是否,已是春朝。

    和悠甩了甩脑袋,现在,她已经足够远离了槃王所建房子的那个城区。她仰头看了下,头顶那个跨过许多层建筑的长桥,就是她的目的地。

    说实话她也不知道这里什么地方,天都很大,不只是面积上的大,而是层叠错落,又有各种阵法结界,导致她这样的外地人在天都如果没有指引绝对会迷路。很多地方,她压根就没有来过,比如说这里。

    这个城区在她的记忆里,也完全是陌生的,但其中仍有赫赫扬徽、宽阔敞亮,设置了超高级别的结界禁止行通的皇家御道穿过其中,证明这里也是天都的顶级上层区域。但不知为何,却并没有在地图上标注出来。

    可能是和之前的那个热闹的城区对比,这里要静谧的多。到处都是山水景观,建筑群的风格也并不像北旵的,不管是装潢还是色调都更加素净,还能听见些许庙观的钟声。人流也少了很多,比如这里,她几乎半天都已经没有遇见过一个人了。

    其实这一路上,方向感也变得很不真实,但她还是走到了这里。

    按照脑子里所传来的某个声音。

    这个声音自从她从那场大病苏醒过来之后,就隐隐有了。时而变大,时而小如碎雨,而她怎么也听不清。起初她只当是自己浊人的本能彻底紊乱所导致的幻觉,对信息素上瘾的渴望带来的后遗症。

    但渐渐地……

    当某一日,她沐浴在雪中,她突然听清了。

    『小荷藕。』

    可听清之后,和悠反而更加确信这是一种幻觉,一种精神力被rou体挟持到崩溃的幻象,或者来自过于记忆的追杀。

    她很笃定。

    那是因为会叫她这个名字的人,绝对不可能出现在她现在的世界里。

    但这个声音越来越清晰了,雪越大,她听的越清。

    那个声音,就像在呼唤她,给她指引一个去“它”那里的方向。

    可和悠仍然笃信,这只是她的臆想,是她精神力贲临崩溃的不祥征兆,她强硬地无视了它。

    直到在典部,她见到了十皇子那一天。

    ——她忽然动摇了。

    所以,和悠听从这个声音的指引来到了这里。

    而当和悠走上桥的一端,看到桥中央站着的那个人影时——她才终于确信,这个声音,并不是她的幻觉。

    ……

    『小荷藕』——“小荷藕。”

    和悠回过神来。

    对方也似乎同样痴了好久。

    他们所站立的这座长桥远高与她刚才在下面所见,桥下,是袅袅的烟雾成了一汪湖,将其下的道路和建筑隐如湖中蜃境。

    而头顶云层中尚有流速的时间仿真的凝固与他们之间,就连飘落在他们四周的白雪,也脱离了时间的束缚。

    隔着面纱,她仍然看不见他的脸。但两人的视线,仿佛悬停在湖中央的小船,踟蹰在白茫茫一片不知深浅的漪涡里,打着转,落着雪。

    可就在男人抬起手指,想要打破这种宁静或者僵停时——他的动作一下就顿住了,并没有低头去确认抵在腰间的锐利,只有几分惊讶透过面纱。

    “小荷藕?”

    “你在叫谁呢?”她说。“我叫和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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