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名愿君)无_无所容心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

   无所容心 (第2/2页)

总会添上新的。

    他仰起头,把颈子短暂的靠搭在椅背上,抬手解开领襟上的锁扣。锁扣上的金属和流苏碰撞摩擦,声音明显而近在咫尺。就连平日与自己一体而不会注意到的呼吸声都开始聒噪,沉如冷雨打石。衣料声摩擦出秋蝉殁地的泥声,喑哑,但听到了,就比夏蝉还要吵地人心烦躁。

    他还特意搬入了一套将军府内布局相对较小的庭院,结果这闭上眼,睁开眼,声音仿佛空旷到有回声。越是懒得在意这种小事,越是提醒他现在已经夜深人静、万籁俱寂。

    只有他自己在醒着。

    不,这些声音,像一种大声的嘲讽。平日漠视的所有细微声动,无动于衷,其实早都入木三分,如身体发肤,朝夕相处。

    闻惟德解开了第一个锁扣,不打算让思绪停止在这样的寂静和吵闹中。

    望寒虽然苦rou计成功了,但还是有伤在身。阿辞,精神力越来越不对劲了,还是查不出来是不是卫柯做了什么。小风,小风倒是恢复的很好,看来那……

    他的手指用力过度,并不算尖锐的锁扣凸起陷入皮肤,刺疼,让他像今天、这些天,每一天一样,可以在某种时刻让即将滑落至不该去之处的思绪立刻停止。

    ——不对,不是。还是得想办法让越淮早点回来。

    然而。

    『如果我说错了,你敢看着我的眼睛——说你容得下……』

    够了。

    像走入迷宫,兜兜转转,总会回到他始终在掐断的两个字上。

    闻惟德一把拽掉了领襟上的徽扣,过于用力而把领口都扯撕的破开,露出平日禁锢在一丝不苟衣衫之后的带伤的肌肤、不断用力耸动的喉结。

    头沉的愈发厉害。

    他蜷起手臂,握着那掌大的徽扣抵在额头上,试图撑起被透支的身子,却根本没有注意到指缝里,手被划破的血线滴哩哩的顺着手背朝下滴。

    但,不期而未防备的,记忆深处一句话突然地:

    【“闻惟德,你什么时候能看清楚,你现在的无所容心,是早已……”】

    啪嚓!

    远处庭镜骤然被金属徽扣重重砸烂了,很难破碎的水晶镜面被砸烂出难堪的裂痕,周遭华丽的装潢藏着的锈锈迹,如同烂藓,沿着裂痕上的斑驳血点到处生疮,把镜中模糊的他,龟裂分割、斑驳陆离,惶惶不可知。

    ……

    听到动静的常徽带着人过来的时候,还是被吓了一跳。

    一地狼籍,但狼籍却又没有那么狼籍:所有的镜子、或者说,只要有丁点镜面反光的东西,都被砸碎在了地面上。

    “好吵。”闻惟德静静地站在一地水晶碎片中,不知垂目看着什么,而下属们听着死寂一片,也不知道什么在吵。“常徽,帮我把这个摘了。”

    常徽一看顿时大惊:闻惟德德拇指血rou模糊,不可能摘下的扳指被血迹染的斑驳。

    “苍主,这是您的………”

    可他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眼疾手快地抓住了闻惟德的手,阻止了他幻化出来的刀。而后,感觉到异常的常徽瞬间惊慌失措,看着闻惟德身上不断闪烁的白色异光,大惊失色地喊:“快去传楼予绝!”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