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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我有性瘾症,无法缓解也无法治愈 (第3/3页)
。 姜一宁看着他绯红的脸,轻轻地吸了口气,说—— “我有性瘾症。无法缓解也无法治愈。每十五天会发作一次,发作时,会非常想zuoai,需要极其强烈的痛感才能缓解。病因尚不明确,可能与应激创伤有关。毕竟,经历了半年关押审查,有点心理阴影也很正常。” 姜一宁的语气波澜不惊,像在讲课。 任弋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一时难以消化。 姜一宁的眼睛依旧看着他,但又好像透过他,在看远处的某种虚无。 “所以你发现我性格变了,喜好变了,生活方式也变了。重逢后,我对你说了很多刻薄的话,因为我想轰你走。见到故人,我残存的自尊会被唤醒,让我无法接受现在的自己。但我又回不去过去的自己。我不想活在自我厌弃中。所以——” 姜一宁放慢了语速,“请你离开我的生活。” 任弋花了很长一段时间去消化这一切。 他不知该说什么,他心如刀割。 “你不必被我的几句话打动。做了亏心事,总要受点报应。法律没判我刑,老天来判。” 姜一宁还在扎他。他永远知道,怎么让他难受。 任弋不知道自己怎么从姜一宁家里离开的。 他只是突然间觉得,姜一宁那个简陋的房间满得厉害,甚至容不下他的一点关心。 因为里面铺满了姜一宁的耻辱。 姜一宁已经卑微到把所有的难以启齿都摆在他面前,只求他离开。 他别无选择。 姜一宁是个气场强大的人,从认识他第一天起他就知道。 那是某大学组织的刑侦知识讲座,他跟着父亲,溜进去旁听。 讲座的内容他已经忘了,只记得姜一宁一手插兜,一手拿着遥控器,侃侃而谈,非常潇洒。 他天生肩宽腰细,一身警服被他穿出了T台走秀的样子。 他语气沉稳从容,话里带有让人信服的力量。 课后他被很多大学生围住,有男有女,他们或腼腆或大胆地让他签名,想和他合影。 他被人群包围,既不紧张,也不失态。 任弋的父亲站在后面,对他做了个“走”的手势。 姜一宁向人群一欠身,“不好意思,领导叫我离开了。再不走,我会被扣钱的。” 他的风趣引得众人一片笑声。 好不容易逃离了包围圈,姜一宁跳进警车后座,“师父,那就劳驾您开车,我可享受一会了。” “你个臭小子。” 任弋就坐在姜一宁身边,看着讲台上那个明星般耀眼的人,离他那么近,他心跳得厉害。 任父一边开车,一边对任弋介绍,“这可是我最得力的徒弟,小弋啊,你以后可要多向你姜老师学习。” “你好呀。”姜一宁转过头,咧着嘴冲他笑了笑。 那一刻,任弋明白了什么是一见钟情。 回到家里,床还是姜一宁离开时的凌乱,床头还摆着他煮的粥,一口都没动,已经冷了。 任弋端起来,一口一口喝掉。 凉粥入胃,身上更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