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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夏天的天气说变就变，楚恬出门带的遮阳伞，现在变成了雨伞，郉天刚发来消息说晚上来接她回家。

    淅淅沥沥的雨，被淋湿的裤腿，湿漉漉的鞋子，都是楚恬最讨厌的，除了雨天里的郉天。

    2015年的秋天的雨好像总是下起来没完没了的，和高二一起上的体育课因为天气原因，已经停了半个月。楚恬也失去了唯一一个可以明目张胆偷看郉天的机会。

    关注郉天这件小事并不能占据楚恬的全部生活，高中生的生活没有偶像剧那么美好，是数不清的作业和上不完的晚自习。

    楚恬现在的绝大多数精力都在备战英语竞赛上，高一的名额并不多，一个年级只有7个名额，如果拿到竞赛的证书，说不定高考还有加分政策，英语作为楚恬为数不多的强项科目，这一次她拼尽全力。

    竞赛初选她排名第6，有惊无险由老师带队，去B市参加比赛，同一个大巴车上的还有去物理、数学竞赛的三个年纪的学生。

    大巴车上，去参加竞赛的一般都是尖子生班的，高一只有楚恬是平行班的，谁也不认识的她，单独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带上耳机听起了英语听力。

    “我坐这可以吗？楚恬。”

    “什么？”是有一阵子没看见的郉天。

    窗外的急雨突然下起来，豆大的雨滴砸向车窗，没打伞的郉天，校服淋透了，透露出一点校服底下的肌rou纹路。

    擦头发的时候，郉天的手不经意的碰到她裸露在外的手臂，带着雨的冷，凉丝丝的。

    “不好意思。”郉天把头整个探到大巴的过道，避开楚恬，用纸巾胡乱的擦头发。

    再转过头来，头发被他弄的像是一枚炸开来的海胆，眼角也沾上了纸屑。

    “你这里...”

    “什么？”

    “沾到了。”

    楚恬故作镇定的伸手轻柔的拿开了粘在他脸上的纸屑，淡定的像是帮助同学做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目光避免和他的撞在一起，盯着郉天的椅背，专注的有些失去意识。

    指尖还留存的温热，柔软的触感提醒着她，她做了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

    不知是窗外雨声太大，还是身边的人存在感太强，耳机里的听力楚恬完全没有听进去，看窗外的雨景，路过的小镇米黄色的围墙，小孩子穿着她童年时期羡慕的雨衣踩水，在屋檐下等雨停的老人，以及车窗映过来的郉天靠着椅背熟睡的脸。

    通往省外高速要走过一段崎岖的坡路，密封的空间让楚恬的呼吸逐渐急促，压着胃靠着前面的椅子上闭着眼。

    “你怎么了？”

    “有点晕车。”

    “我带了药，你要吃吗？”

    “谢谢，但我没带水。”

    郉天从背包里掏出一瓶喝了三分之一的水，用纸巾在瓶口处里里外外擦了个遍，“不介意的话，喝我的吧。”

    如果喝他的水，是不是就算言情小说中俗套的间接接吻？

    楚恬看着一脸坦荡的郉天，从他手里接下水和药，心虚的喝水吃药，连瓶口都好像带了温度。

    “我们聊天吧，你转移一下注意力。”

    “好。”

    好像越认识郉天越能带来惊喜，说是聊天，其实更像是郉天在哄小朋友温柔耐心的回答楚恬问的各种问题。知道郉天去年就去过B市参加化学竞赛，楚恬有好多的问题。

    “那你去知道B市的饰品批发店吗？”

    “不太知道，好像电子产品批发更有名吧。”

    “比完赛好想去看看。”

    “那一起去吧。”

    跟着带队老师在酒店安顿好，郉天发来消息：还难受吗?

    怎么会有这么温柔的人呢，楚恬还记得在大巴车上，郉天调整空调口对准了自己，下车的时候他先撑开雨伞挡在自己的头上，等她把雨伞打开才把自己的雨伞挪走，那瓶被她喝了一口的水，他也没有嫌弃，一瓶都喝光了。

    怎么办，这么好的人，这下真的要喜欢上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