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之璧_行歌篇19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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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歌篇19 (第1/3页)

    忙忙碌碌又是半个时辰左右,男人抱着那幼小的尸身跌跌撞撞地离去了,医馆中也渐渐平静下来,只是仍有一团不散的阴云笼在众人心头。宋先生看了一眼还在门前等候的冯权,虽不知又发生了何事,但也看得出来这二人正闹别扭,分明皇甫早起跑来还神采奕奕万分得意的同他碎叨,说是要搬回小院去住了,左右也不过几个时辰罢了,便又生了事端……唉……

    他与那位庄郎君相识不深,但皇甫随他学习导引按跷,一直以来都是个实心眼儿的好孩子,皇甫难过他瞧着心里也不大痛快的。

    宋先生行到了正在整理药材的皇甫身侧,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低声说着,“不早了,回去吧。”

    皇甫偷眼瞧着门口的身影,心里还是有些烦闷。

    可他还能回去吗?

    宋先生仿佛能看穿他的心思,只是说,“他来接你,便是想你回去的。”

    皇甫垂首看着筐里的草药,顺手将杂草捡了捡。

    再有三日便是立冬,安故的风也越发凌厉起来,寒风呼啸而过,在深夜的掩护下肆无忌惮地游走。冯权在医馆门前站了许久,浑身僵冷,慢慢地跟在皇甫的身旁,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怎么开口。

    他午后想了许久,还是觉得他应该回临洮去。可如今,不论怎样开口都会伤到皇甫的心吧……他真是作茧自缚。

    “阿睿。”皇甫突然打破了沉默,声音低沉,顿了一顿,接着道,“我今天看到那个男人,才觉得阿翁他们将我忘了是多么好的事。”

    冯权没想到他竟然会提起这件事,一时有些呆住。

    皇甫扯着嘴角,想笑却又笑不出来,回忆着,“阿翁他年事高了,又一向护短,若是得知了我死在肃王府,不知会遭受什么样的打击,会做出什么样疯狂的举动。我一点都不敢想……”皇甫蓦地哽咽了一下,“他该有多痛苦呢……”guntang的泪水流出的一瞬便被迎面袭来的冷风拂去了温度,变得冰凉,“兄长们曾说,当年阿母过世,阿翁难过的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后来,我生病了,阿翁便会衣不解带整宿整宿的守着。这样看来,忘记了是多么幸福的结果,便是没有我,阿翁还有两位兄长陪伴,也不至于一个人孤独终老。”

    皇甫吸了吸鼻子,咬着嘴唇,静默了片刻,“我最该感谢的还是你,阿睿。”

    冯权只觉得自己心头一阵一阵的揪痛,无意识的发问,“那么你呢?”

    皇甫笑笑,“不是还有阿睿会记得么,我也不算是一个人。”皇甫沉吟少许,认真道,“故而,阿睿可别将我忘了。要,一辈子都记得,我这一生便不是孤身而往了。”

    那些原本想要说得话,一个字一个字都堵在心口,又慢慢沉入了深不见底的心渊。

    冯权不禁疑问,他真的要走么?

    他只是应该走。

    但很多事是不可能只用应该或是不应该来评判的。

    “阿云…”冯权刚一张口,忽地被灌了一口冷风,直被呛得咳个不停,皇甫忙伸手在他背上轻抚着,似乎将他身上的寒冷也驱走了大半。

    冯权不觉眼热,他是真的,舍不得了。

    “阿云,午时,我只是想起了别的事,才会有些急躁。你莫要吃心。”

    他那些想要回临洮的念头,本就是不情愿的。

    “你不是想过几日去山上么,明日去买些应用的物什吧。”

    他的心一直摇摇欲坠,他知晓这是不应该的,可,哪怕只有这几个月,他想要任性一些……

    往后难重逢,岁月皆是空。

    第二日,快到二人约定的时辰,冯权便前往了安故城中的长街,可在街口处左等右等,也不见皇甫的身影,冯权耐着性子等了足足一个时辰,却仍未见皇甫来此,冯权按下心中的惶恐,思索着可能是医馆里有事拖住了,但在此等着也不是办法,便起身前往了医馆。

    宋先生见了他还有些奇怪,“医馆里还有旁的人相帮,他一个时辰前便走了。”

    冯权心头一跳。一个时辰前便走了?

    “你先别急,”宋先生宽慰着,“会不会是他记错了地点,便先回去小院了?”

    冯权虽觉得可能性不大,但还是转回了小院,依然无人。

    皇甫不会做这种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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