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武篇3 (第2/2页)

会带冯君前去的。”

    冯权哑口无言，垂首站立一旁，久久未语。

    皇甫见冯权一直没有回应，有些忐忑，他的话是不是说重了？其实冯权其人温润如玉，又是很和顺的性子，他那一番言辞，过于激烈了吧……“冯君，我也并非是指责你。”

    “不。”冯权神情端庄，“皇甫君所指摘的的确是冯某的错处，该是冯权向皇甫君认错。”说罢，便拱手深深地拜了下去，皇甫骇了一跳，忙扶住他的手臂。

    “在下可受不起您的大礼。”皇甫微微皱眉。“冯君品行端方，当得起君子二字，我不过一孔之见，切勿介怀。”

    “可……”冯权还欲同他争辩。

    “从善如流亦是君子风度。”皇甫说着，扶着冯权的手略一用力将人扶正。

    心底的那一丝羞惭仿佛是被此人驱散了，冯权没有再纠结于此，坦然一笑。

    皇甫瞧了两眼被冯权紧紧攥在手中的缰绳，不好生抢，转而问出了多日来的疑惑，“照说冯君家中既是富贵，却不会骑御之术，着实奇怪。”

    冯权面上隐隐现出一抹忧惧，又被笑颜所替，“不过是一桩丑事，不提也罢。”

    皇甫了然，心知自己又提了一个蠢问题，打了个哈哈将此事遮掩过去了，“诶，对了，临洮离襄武可有不短的距离，冯君一路上想必很是辛苦了。”

    “原也是出来游玩的，算不得辛苦。”冯权莞尔，“只是前些日子失了祖道符，想着再请一枚好往襄武附近去走走。”

    “祖道符？”皇甫猛地一拍脑门，恍然惊醒一般，从怀中掏出了一枚小巧的木牌，底部还挂着朱红的流苏，木牌上正面刻着【行道吉】三字，背面刻着【陇西】二字，“前几日家中的仆从给我送了来，我一时也没想起来是谁的，就自个儿收起来了。”

    皇甫表了歉意，将祖道符万分慎重地放在了冯权的手中。

    祖道符入手的一瞬间，冯权的笑意便僵在了脸上。

    这一幕…

    同十日前他在那面铜镜上看到的一模一样…

    那夜，他在铜镜上观到这一幕，才发现自己一直戴在身上的祖道符遗失了，他这些日子只接触过皇甫，说不得便是喝醉的那晚，落在了皇甫的车上。

    其实，他来找皇甫，为的不是什么骑马，就是为了证实这件事。

    只是皇甫对他想学骑御之术十分上心，每日都将他拉出来遛马，日子一久他也有些忘了自己最初的目的。

    如今，这一幕得到了证实，冯权兴趣大增，这面尺之璧，的确神奇。

    “冯权？”皇甫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冯权堪堪回了神。

    “实在抱歉，一时竟走了神了。”冯权想着那奇妙的尺之璧，心情大好，同皇甫致歉。

    皇甫不甚在意地摇头，“你想到襄武周边行走可不太妙，这些年襄武附近的匪徒增多恐是不大安全。”

    “不过。”皇甫忽地拔高了声调，满脸得色地扬着剑眉，“我这几日也无甚琐事，陪着你去逛逛也不是不可的，而且我自幼跟着武师习武，保管冯君完整的去完整的归。”

    “哦。”冯权笑着，“竟不知皇甫君武艺高超，能有如此高手相护，实是冯某的荣幸。”冯权怪腔怪调的附和着，皇甫忍俊不禁。

    “冯君，我真想将称你君子的话收回。”皇甫打趣道。

    “可惜迟了。”冯权不无惋惜地回他。

    【注】

    养国子之以道，乃教之六艺：一曰五礼，二曰六乐，三曰五射，四曰五驭，五曰六书，六曰九数。——《周礼·保氏》

    祖道符的名字是瞎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