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之璧_襄武篇1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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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襄武篇1 (第1/2页)

    立秋未过几日,暑气尚存,但落了昏色之后,独属秋里的凉意便一丝一丝地窜了出来,交融着灼烫的暑气,随风而往,化作习习的舒爽,抚平了大地的焦躁。

    驭夫驱着车驾,艰难地在城中挪动,原定的铺子离着城门并不远,可巧这一日偏生遇上了襄武的打黄教,城里热闹的很,熙熙攘攘,人头攒动。行人走动都有些困难,更惶然这偌大的车驾了。

    驭夫瞧着前方的人流,不免焦急,虽说自家郎主不急,但堵在这里终归不是个办法,现在正是老爷出庙请神头的当口,马上就是今日的重头戏傩舞,这道上,没几个时辰是通不了行的。

    “郎主。”驭夫歪了歪身子,向车内的人回话,“这道儿怕是走不动了,您看……”

    车内的人应了一声,合上了记录得密密麻麻的账本,抬手捏了捏眉心,顺势撩开了车驾一侧的小帘。外面乱哄哄的,声音繁杂,偶尔还能听到羊皮鼓的几声试响,很是闹腾。

    冯权眯了眯眼睛,有些头疼,他一向不大习惯这么热闹的场合,便是以往在临洮生活,有傩舞的日子里他都是不出行的。从临洮出发时想着避开打黄教的时令,却不想襄武的日子与临洮竟是不同的。

    “郎主……”驭夫没得冯权的吩咐,也不知郎主是个什么打算,开口欲言,冯权突然打断了他。

    “买个面具来。”

    驭夫往街边一看,连忙爽快的应声,取了一个黢黑的面具回来。

    冯权接过面具打量了两眼,实在是丑,不过左右他也不介意这些事,将面具戴好,翻身下了车。

    冯权原想着先挤回铺子歇歇脚,走了没几步就被行人挤得失了方向,无奈之下也便不再着急,随着人流磨蹭,行到了一处酒肆,提鼻子一闻,隐隐传来了似是美酿的香气,肚子里的酒虫子被勾了起来。冯权笑了笑,想着今日还未饮上几杯,便不由自主地提起步子踏进了酒肆。

    说是酒肆,此处却是个好地方,一厅已经坐满了人,店中的佣工引着冯权行到了二楼,虽说零散的也有几个座儿,但冯权实在不大愿意同这么多人挤在一处,随手抓了几个钱递给了佣工,后者瞄了一眼这一大把的四出五铢,心领神会。

    “此处人多嘴杂的,总不得清静,还请君客随卑下移步,店中还有一处阁楼,定教君客满意。”

    酒肆的楼上单辟了一处阁楼,只有八张案几,坐着不足十人,见酒佣引着客人上来都望了过来,只瞧着来人戴着黑面具,但身着浅棕的长袍,外搭了一件赭色的披衣,头戴玄帻,长身玉立,身姿翩然。

    冯权在窗边坐定,佣工谄笑着介绍,“这边窗子能瞧见傩舞,一会子司公就出来了,还不知君客想饮些什么?我家店中有上好的春醴甘醪,君客可有什么偏好?”

    冯权瞥了一眼窗子,按耐住想要关窗的欲望,“有几年的春醴?”

    “店中最久的是七年的稻酒,黍酒倒是有十年的。”

    “不必。”冯权抬手打断了欲要滔滔不绝的佣工,又取出几枚钱排在桌上,“七年的稻酒就好,吃食你瞧着搭一搭,我没什么忌讳。尽快。”

    佣工连连应着,侧身用袖子将桌上的钱呼噜进了怀里,点头哈腰地退下去了。

    冯权环顾一周,几人都在各自饮酒并未在意他,冯权想着要取了面具,却猛地目光一顿,停留在了某张桌上,那位客人同他一样也是孤身一人,桌上摆了几道菜和一个铜壶,让冯权在意的并不是桌上的摆设,甚至都不是这位客人,而是那位客人手中的耳杯。

    小巧的杯身上画着精致的流云彩绘,流云的轮廓是用金丝镶嵌的,不同于市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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