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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自己醋的蛇 (第1/3页)
年初时,小夭在给相柳的头发染色。 他已不做防风邶,但是一头银发,无论走到哪里都太显眼。每次去大荒时,都要重新染一遍色。 相柳从前给自己染头发,是靠一遍遍刷乌角,来怀念最初刚刚成为防风邶的自己。被大荒里的人当作藏头露尾的魔头,被同袍暗中排挤时,他总要靠这些重复的旧事,来提醒自己应该做的事。 等到辰荣义军都安置于辰荣神山,由小夭来给他染头发,在这些麻烦事里想回忆的,又是他们之间的事了。 相柳平日里虽然用着同一张脸,但额前的两缕头发,总是有些微的不同。小夭在树下,乌角汁刷到第三层,忽然绕到他面前蹲下。 她看他看了好一会,忽然伸手,也不顾指尖会沾上染汁,将他额前的两缕短发勾下来。 “像吗?” 小夭点点头,说:“像防风邶。” 本来就是同一个人,哪有什么像不像的。但是相柳盯着小夭的眼睛,她有点愣神,就这么呆呆地望着,眼睛一转不转。 相柳忽然笑了一下。 他不是不爱笑,只是做军师的时候,总是要严肃些,才能让人觉得可靠。这样笑起来,和防风邶就是一模一样的了。 他伸出一只手抵住小夭的下巴,让她被迫昂起脖子来,手拨偏一些,那片浮涌着香气的下颌,滑向肩颈的柔软皮rou,修长白皙的脖颈,全都如初生幼鹿的洁白腹部,毫无保留地坦露出来。 小夭似乎颤了一下,但没有动,还是蹲在地上。由着相柳低头。 她手里的黑色膏体和角梳握不稳了,一齐掉在地上。 牙齿刺破皮肤尖利的刺痛感,或者软而薄的嘴唇,她说不清先感觉到的是哪个。 比起吸她的血,现在相柳咬她的脖子,大多时候只是单纯地喜欢咬她脖子而已。 他的手从脖颈上逡巡而过,拢住她左半边脖子,方便她枕在他手上,耳后到肩的一小片皮肤,被他用手指细细摩挲过一遍。 但更难忍的还是被细牙轻轻磨蹭的皮肤。他体温总是低,即使是这样咬着人,濡湿的口腔里也是不凉不热的。被舌尖一抵,小夭双腿一软,差一点就跪倒在地上。 相柳和她挨得那么近,也就能听到他稍稍抬起头以后吞咽的声音,以及喘息。微微抬起头时,黑色的额发从小夭眼前扫过。 “回房间吗?”他贴在她耳边问,连吐字时喉腔里的气声也很清晰。 小夭说,嗯。 小夭腿软,一下站不起来,相柳也没打算让她站着。一只手抄进她的膝盖弯,就把她抱起来。 那榻是一张深海的大玳瑁做的。比她在西炎城的榻还大,睡两个人是绰绰有余了,铺满了鲛绡和大荒里最软的帛锦。 她才刚刚被放平,吻就落在脖颈上。不是咬,相柳贴着她的皮肤,从被咬破了、又被他治好,留下一小块痕迹的地方顺着侧颈向上,落在眉心,又顺着鼻尖和唇珠的弧度一点点落在嘴唇上。 小夭轻轻张开一点嘴,气息纠缠在一起,相柳的齿间抵住她的唇,很细很细地摩挲,然后是濡湿的舌尖。 小夭唔了一声,双手张开,抱住身上的人的脖颈,把他拉得近一点。 那双揽在她腰迹的手隔着裙布向上,又深又重地摩过她的腰背。落在襦裙齐胸的绑带上。小夭瑟缩了一下,抬起腰来,方便他手更好地动作。 那双交缠的唇濡满亮晶晶的津液。一分开,就在空中牵出一条亮白色的银丝。相柳用手臂撑着榻,抬高一点点,看她。 小夭茫然地眨眨眼,她手还挂在他脖子上,因为亲吻而缺氧,胸脯起伏得厉害,一身裙子也乱糟糟地。 “你想要谁?”相柳哑声问,嫌说得不够清楚似的:“我,还是一个浪子?” 明明是同一个人…… 小夭想起他说过“这四百年,我只做我自己”,又看他吃自己的醋,不禁觉得有点忍俊不禁。 她拨开他额前的黑发,问:“当年有个人,偷偷进了我的寝殿……”她说的是防风邶暴露自己身份的那次。“我有点记不清了,他本来想咬哪里来着?” 相柳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她,几个呼吸间,好像眼眶红了一点。 但不真切,他在她看得更清楚之前又地下头,咬住她的脖子。比刚才重,狠狠咬破那块地方,像是泄愤,小夭哼了一声,痛里带着点欢愉的暧昧意味。 相柳又轻了点,轻轻舔舐几